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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人行了一禮,說起案子的事。
近日,明面上查的是蛩州郡守的小妾一家六口蹊蹺滅門之事,不過這裡頭許多證據都暗中收集,這幾人都是傅筠的心腹,跟了他多年,都知道這案子該怎麼查,事情該怎麼說。
但今日一行人說來說去,卻避著個問題不敢直言,最後傅筠沉了臉。
「怎麼,到了梁琮這,就沒人敢查了?」
「大人,」有人說道:「梁將軍是朝廷三品大員,聖上親封的昭毅將軍,下官…下官…」
這種事沒有皇帝授意,誰也不敢明著查他,哪怕傅筠也得賣他個面子。但賣面子歸買面子,私底下查一通也不是沒有過。可為何眾人默契避開,其實誰都能猜到這裡頭牽扯的是王家,而王家,也就是宮裡的王貴妃。
如此一來,誰敢查?
傅筠冷笑片刻,也不想為難他們,說道:「事情你們只管去辦,證據交給我便是。」
動不了梁琮,難道還動不了蛩州這些蛇鼠?
等事情交代好,也就徹底天明,府衙其他官員陸陸續續上職。
議完事後大家都鬆了口氣,而後邀著一起去對面的早餐鋪子吃早飯。陳大人前腳出門,聽見後頭有人喊傅筠,於是轉身禮貌地問了句:「大人吃過早飯了?若是不曾,不妨與下官們同去,聽說對面那家鋪子的早飯味道極好。」
平日裡傅筠對吃食是及挑剔的,那些個早餐鋪子逼仄簡陋,傅筠是絕對不可能去。
陳大人也就客氣客氣,但沒想到傅筠就點頭應了。幾人愣了下,而後趕緊笑著說走走走。
第一次跟上司吃早飯,眾人都有點緊張,陳大人為活躍氣氛,主動說了個趣事。
「聽說前兩日羅大人家裡鬧了點事。」
這件事鬧得不小,聞言,在座的人都心照不宣笑了下。
「依我看那羅大人也是風流得很,養個外室都還能這般鬧笑話。」
傅筠正吃著,忽地抬眼,陳大人以為他感興趣,立即就說道:「羅大人家裡的妻子得知了,欲要將人打發走,哪曾想那外室卻是個雙身子,死活不肯走。」
陳大人喝了口茶,繼續道:「羅大人沒法,許了頗多財帛給那外室,可外室卻跪在他府邸門口三天三夜,說不求名分,只求跟在他身邊服侍就好。」
這種事也沒什麼,但奇就奇在那羅大人已年過五十,且長相也真不怎麼地,而那外室卻年方十八,容貌身段都極好。
有人問那外室:「有錢還有自由,你為何非得執著於此?」
那外室卻答:「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得,還頗是痴情。
後來事情傳開後,同僚們有那麼幾個促狹的就問羅大人,你是如何保持魅力不減的?
那羅大人又羞又怒,這事也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談。
「說起來,」陳大人道:「我也挺想問羅大人是如何保持魅力不減的。」
聞言,眾人哈哈哈笑起來。男人嘛,就這點劣趣味。
陳大人笑完,就道:「這般受了委屈也不求名分的女子,想來是愛慘了羅大人啊。」
傅筠默默吃早飯,敷衍地聽了個七七八八,但最後這句不知怎麼的就聽得格外清晰。
以至於回府的路上,沉默了許久。
傅筠回到知府府邸本欲去書房的,想了想,又抬腳轉了方向。
他剛進院子時,虞葭才起床。
許是昨日的經歷太過真實且嚇人,虞葭晚上居然做了點不可描述的夢,將夢裡的男女當成了她跟傅筠,嚇得她半夜就醒來,醒來後又睡不著,輾轉反側到天明才繼續睡。
這會兒冷不丁見傅筠進來,她趕緊退回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