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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扣一擊,敲敲停停,藏匿在髮絲間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彈擊出只有二人才知道的密語。
長短‐‐n,
長長長‐‐o,
這是no!
初荷精心細數著敲擊,最後拼湊出一個長句‐‐不要相信所有和德茂有關的人。
她一愣,不確定自己是否理解了意思,以手語問:&ldo;你指她、她家人、夥計,所有人?&rdo;
薛懷安將手從初荷發間抽出,回以手語,嘴唇亦張張合合,卻不發聲。配著略略有些不嫻熟的手語,初荷讀出他雙唇間流出的無聲言語:&ldo;是的,暫時是所有人。有些關節我還未想明白,所以不敢去依靠別人,現時唯有拜託你幫忙。你先去找崔執,問他願不願意同我合力查案,他因為這案子也到了帝都,在南鎮撫司或者刑部大約能找到他。如果需要幫助,也可以去綠騎的北鎮撫司找常百戶。&rdo;
初荷不想竟然要找崔執,睜大眼睛望住神色平靜的薛懷安,問:&ldo;崔執不是抓你的人嗎?&rdo;
&ldo;如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相信案子沒有結束,而官府的記錄上,這案子已經結了。你與他說,關於這案子,有些我知道的事情我願意告訴他,但希望他能告訴我那些死去匪人的屍檢情形。&rdo;
&ldo;好的,可是你有沒有危險?要是查出來什麼是否能幫到你?&rdo;初荷擔心地問。
&ldo;我沒事,真正能定我罪的只有越權這一項,就算案子破了,這個罪名也還是洗脫不了的。&rdo;說到此處他的手忽然停在半空,頓了頓,之後兩手在空中畫出一個簡短而有力度的轉折,&ldo;但是,我要破掉這案子。&rdo;
面前的男子手影翻飛,言語無聲,然而初荷恍然產生幻覺,似是聽到執拗的、任性的語調。&ldo;真呆。&rdo;她有些埋怨,然而不知為什麼,見到這樣的花兒哥哥,終是安了心。
偷窺者
崔執認得初荷。
那少女站在夏日白花花的灼熱陽光裡,卻從骨子裡透著清涼,極安靜地站著,明明是在等待,也許等了很久,卻沒有焦躁或不耐,眼睛被烈日曬得眯成一條縫兒,因而現出半笑的模樣,清淡卻討喜。
&ldo;夏姑娘是在等在下嗎?&rdo;
初荷點點頭,禮貌地微笑,遞出寫好的本子。
白紙上炭筆的字跡硬挺挺寫著:&ldo;薛懷安說,關於案子有些只有他知道的事情願意告訴大人,不過,也想請大人告訴他那些匪人屍檢的情形。&rdo;
眼睛在紙上停了好一會兒,崔執才緩緩抬眼打量面前神色淡然的少女,問:&ldo;他認為案子沒有完?&rdo;
初荷點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
崔執唇角牽動,勾起一個極淺淡的冷笑,隨即,不等初荷反應,左手忽地往前一抓,扣在初荷拿著本子的手腕上,右手同時斜刺裡一劃,&ldo;刺啦&rdo;一聲,本子上寫字的這頁已被撕下,牢牢握在崔執手中。
&ldo;這張紙上的字句清清楚楚寫明白薛總旗知情不報,崔某多謝姑娘舉證。&rdo;崔執冷冷說道。
初荷一時愣怔,待明白過來,那白紙黑字已經捏在面前這個堅鐵鑄成般的錦衣衛手裡。情急之下,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只有一串如嗚咽般的聲音從喉嚨溢位,眼睛不覺一酸,淚水就要湧出。
大約是眼前少女那淚花在眼眶裡打轉的模樣實在叫人不忍,崔執略略偏開眼光不去看她,道:&ldo;夏姑娘,本官不是欺負你失語,只是薛總旗身為錦衣衛,時至今日都不懂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