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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就是因為有這樣的&ldo;天然殘缺&rdo;,遇見現下這需要掌握力道的情形,薛懷安會由心底裡泛起一種迷茫,站在泉州府千戶所的大門口好一陣發呆,抬步正要返回客棧,心中卻閃過一念,轉頭往相反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約莫花了一刻鐘的光景,薛懷安來到青龍巷內一座高牆圍護的院落門前,門楣之上高懸著寫有&ldo;寧府&rdo;二字的牌匾。叩了幾下門便有老僕役出來應門,薛懷安來得突然,未帶名帖,徑直說:&ldo;請問寧少東家是在府裡還是在銀號?&rdo;
開門的老僕役愣了下神,定睛細瞧來人,有些訝異地說:&ldo;這是薛爺吧,好久沒來了啊,您稍等,少東家在呢,我去通報一聲。&rdo;
老僕役轉身剛往裡走,忽又轉回來,賠笑道:&ldo;您看我這記性,薛爺好久不來,怎麼竟是按尋常人的禮數對待了,薛爺請進,小的給您帶路。&rdo;老僕役說完又急忙打發了身邊一個腿腳快的年輕僕役往裡面通報,這才客氣地給薛懷安引路前行。
薛懷安入得庭院,一路穿廊過堂,來到一座雅緻的涼閣,遙遙便看見一個穿雲白衫子的佳人支頤斜靠在香妃榻上,半閉著眼睛,像是在小睡。
走得近了,她似乎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眼簾,一雙水光流轉的美目看向薛懷安,唇角不自覺掛了笑。一剎那,艷光之盛不可方物。
薛懷安走到近前,隨意選了個椅子往裡面一坐,臉帶笑意,問道:&ldo;寧二,好久不見。&rdo;
明麗的佳人瞪他一眼,口氣認真地說:&ldo;薛三兒,叫我傅夫人,我已嫁為人婦。&rdo;
薛懷安見她一頭青絲的確是綰了婦人的髮髻,可是又知道她這人一向多作怪,便問:&ldo;那你怎麼還住在自己家裡?難不成你不守婦道,被趕回來了?&rdo;
佳人一聽,杏眼圓睜,拿起面前琉璃桌上的茶碗蓋就往薛懷安身上砸去,罵道:&ldo;你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rdo;
薛懷安利索地接住茶碗蓋,賠笑道:&ldo;那是自然,這和你象嘴裡吐不出狗牙是一個道理。&rdo;
佳人白他一眼,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ldo;沒心思和你貧,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在外面我還是用寧霜這名字,沒有改姓,我家相公是入贅的,我爹的條件之一是我不能改姓。&rdo;
薛懷安點頭表示理解,道:&ldo;嗯,的確像是德茂銀號大東家的作風。&rdo;
寧霜不願意和他繼續糾纏於此,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再開口時,換了一本正經的語調:&ldo;昨天出事的時候我瞧見你了,你沒穿官服,還提了不少銀子,和我們夥計說剛告了長假準備出門送妹妹去趕考。當時的情形緊急,來不及和你打招呼,但我想,出了這等事,你又恰在那裡,總該是來看我的,不想這麼晚才來。&rdo;
薛懷安沉吟半晌,有些猶豫地開了口:&ldo;寧二,其實我已經在私下裡查這案子,只是原本想至少要有了些眉目再和你說,因為,你知道,我怕,又像那時候……&rdo;
薛懷安提到&ldo;那時候&rdo;的剎那,寧霜眼裡似是蒙上一層淡薄的霧靄,遮蓋住眼神流轉間或許可能會洩露的所有情緒,讓她頓時變得遙不可及,像是來自時光深處的陌生人。
遲鈍如薛懷安也察覺出對方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而他也同樣不想觸及,便收了聲不再言語。
&ldo;那你現在來又是想做什麼?&rdo;寧霜打破了沉默的堅冰。
&ldo;我很想查這個案子,可是泉州城不是我的轄區,這裡的錦衣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