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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狗尾草的生長,忽然有一天拔高,忽然有一天垂下頭。
謝凌是有些隱藏的愧疚,如果不是她纏著要吃蛋糕,許盛就不會被她威脅,最後也不會受責罰。
「如果不喊小姐,那我該喊什麼?」許盛切下一塊蛋糕遞來。
眼中有些殷切的光。
兩個字在他嘴邊盤旋許多年,他卻喊不出口。
接過蛋糕,迫不及待吃下一口,奶油香甜絲滑,入口即化,熟悉的味道湧上舌尖,帶些濃濃的繾綣之意。
心情大好,她眉眼彎彎,上挑的眼尾魅惑生情。
「這蛋糕好熟悉,還是當年那家嗎?」
「是。」
「還在開?」
「是。」
「挺好。」停了兩秒,認真說,「你可以叫我名字,可以叫我--姣姣,如果我們以後會結婚的話。」
姣姣是她的乳名,只有最親近的人可以叫。
比如媽媽,比如爺爺,也比如未來的丈夫。
謝楷就從不這樣叫她,可能父女之間並沒有那麼親近。
「姣姣?!」他激動地脫口而出。
卻見謝凌搖搖頭,「算了,還是不要叫這個,你這樣叫,也有損我謝家大小姐的威嚴。」
慢悠悠吃完,謝凌上樓去。
「哦,對了,明晚是你爺爺的生日晚宴,我會過去。」
簡單的通知。
「砰--」
房門利落轟鳴。
在樓梯下,清俊的男人立身呆愣,眼神熾熱又壓抑地望著關上的房門。
樓梯上空,殘存著女孩上去時哼過的音調,以及她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水味。
姣姣
許盛口齒裡繞著這個名字,滿是回味。
畫架上,油畫玫瑰栩栩如生,甚至比桌上的實物還要濃艷昳麗,只是畫中的玫瑰生刺滲人,桌上的花毫無防備。
那玫瑰上的紅,如心口硃砂,沸熱,乾澀。
翌日,夜,許家。
「你說謝凌回來了?」正補口紅的女孩驀地啪一聲合上鏡子,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旁邊說話的女孩。
「什麼時候的事?」鄭冉冉握著鏡子的手掌慢慢收緊,骨節泛出白色,面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不過,她回來也不稀奇,當年她訂婚第二天就出國才出人意料呢。」
丘秋表示應和地笑著,「昨天上午在機場,我和路媛碰到她。她還打了路媛,差點毀容了。」
「難怪今天路媛沒有來。」她似乎並不在乎路媛的傷情,「那你看到許盛了嗎?」
「看到,好像是去接她。他們倆好像沒有圈子裡傳得那麼疏離,相反,關係好像」丘秋意猶未盡地停聲,更加增強了這句話的分量。
「好像什麼,關係好?許盛怎麼可能和謝凌關係好?!當年他在謝家過得那麼慘,別說謝凌還是個不講理的脾氣,總是害他被打,這要是有感情才怪了。以後這樣話不要再說,聽著晦氣!」
濃密的假睫毛下,盛著滿眼的譏笑和嫉妒。
鄭冉冉是許盛的直系學妹,見面都是說得上話的,兩家關係也不錯。
如果不是他和謝凌早有婚約,那麼無論是交情,還是身世,她都足以配上許家大少爺。
那個風月般的人物,京圈第一貴公子。
該死,要是謝凌這輩子都待在國外就好了。
五年前可以不顧一切地狠心離開,既然不喜歡,又回來做什麼?!
越想越氣,鄭冉冉乾脆一把將手裡的鏡子飛擲出去。彷彿丟掉的不是鏡子,而是謝凌那個討人厭的東西。
而身邊的丘秋將一切都看得清楚,轎車穿過樹林時,車裡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