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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香一臉坦然地任她看。

&ldo;那你說要怎麼添?&rdo;

樊香微笑道：&ldo;不然你先幫那位同志打醬油吧，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rdo;

營業員又看了樊香一眼，好像在想她的話是真是假。最後還是對那個女人說：&ldo;你打幾級的醬油?&rdo;

&ldo;三級。&rdo;女人說著遞過去一個玻璃瓶、一毛錢和一張紙票。

&ldo;三級醬油還催什麼催?&rdo;營業員嘟囔句。小心翼翼放下手裡的毛衣，接過錢和票放在櫃檯裡面一個鐵盒子裡，走向那個寫著醬油的大缸。

她從大缸一邊拿起了一個鋁製的漏斗，把細的那端放進瓶口裡，用提子舀了一提醬油倒進去，兩次後正好一瓶，又找了兩分錢回來。

&ldo;謝謝!&rdo;走之前，那個女人還專門對樊香道謝，&ldo;家裡就一個孩子在家，真怕她翻下床。&rdo;

樊香對她笑笑擺擺手，回頭讓營業員把毛衣拿過來，營業員狐疑地看看她，&ldo;你真的會織毛衣?&rdo;

樊香有些不耐煩，原來為了讓她做個好的防護服，哪個不是好言好語還得看她心情，什麼時候別人敢這麼置疑她。如果不是想著這是個營業員，以後還要多打交道，她才懶得費勁。

&ldo;你這不就是元寶針嘛，這樣織出來毛衣會比較厚，更保暖。不想讓看就算了。&rdo;

見她不耐煩，營業員反而陪笑把毛衣拿了過來。

樊香飛快替她穿好線，指著毛衣對她說：&ldo;你看你毛衣身子已織得長度夠了，袖子這個地方要添幾針，袖口要留夠針數，這樣織好的毛衣穿的時候舉胳膊才舒服。就像裁衣服時一樣，合體的衣服，哪怕小一號身子緊，胳膊抬著是沒問題的。&rdo;說完，又指點了她一些織毛衣的針法及技巧。

&ldo;大姐，您說慢點。&rdo;營業員拿個本子記了下來。看她記得潦草的字，樊香索性接過鉛筆，在紙上畫了簡圖，什麼地方該怎麼做都做了標識，還替她畫了幾種圖案，像麻花、麥穗的織法。

任何時代，對美的追求都是女人的天性，雖然這時候外衣選擇的餘地不大，但毛衣在裡面，翻的花樣就多了。穿一件鮮亮的毛衣在裡面，露出那一角都包管驚掉一地的眼球。

&ldo;大姐您懂得真多!您是從魔都回來的吧!只有那裡的人心靈才這麼巧。&rdo;營業員一臉驚嘆，笑容別提有多真誠了。兩人的談話也吸引了看布的女人與那個頭髮半白的營業員。他們過來看到樊香畫的圖，也是嘖嘖讚嘆，說了會兒話才回去。

營業員完全換了付表情，熱情地問樊香買什麼，又讓她去櫃檯裡面隨便看。

樊香從小就對服裝設計感興趣，也看了許多相關的書籍。之所以當防護師，也是因為好歹與做衣服沾邊。她當上高階防護師之後，見多了巴結她求她做防護服的，對營業員的示好也不以為意，仍是不卑不亢。

她這態度，讓見習慣了各種人的營業員反而更高看她一眼。

樊香進了裡面，一邊看一邊問，發現洋火兩分錢一盒，她要了十盒，蛤蜊油一毛錢一盒，要了三盒，鹽一毛三一斤，要了五斤。衛生紙一般的一毛五一斤，稍貴的一毛八，最貴的五毛錢，都是加長a4紙那樣的一張一張摞在一起。樊香每種都要了兩斤。

糖竟然要七毛五一斤，比起一斤才一毛八的麵粉，貴得太多了，並且，買糖還要專門的票。只買半斤，回頭還是和花朵換吧。

這時候，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都是家裡條件好的，怪不得人家會那麼多種毛衣的針法呢，營業員笑容都要溢位來了，羨慕地說：&ldo;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