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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怒氣,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不少。
聲音也柔和了下來,“侯夫人竟不懂醫理?之前見侯夫人出手不凡,還以為侯夫人一直深藏不露。夫人不懂醫理,竟也能知道這麼多的治療方法,還真是令在下佩服!”
蔣若男擦了一把冷汗,“這全是我運氣好罷了,不足掛齒,不足掛齒!”接著又問:“不如,劉太醫將令妹的病症告訴我,令妹不肯吃藥,或許我真能幫得上忙!”
劉太醫看著她,嘴唇動了動,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種古怪的神色,白玉般的肌膚也滲出一絲隱隱的紅色來。他忽然轉身向著雲俏走去,在她身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雲俏便快步走到蔣若男的身邊來。
“侯夫人,”雲俏小聲說,“我家小姐去年落水時,正逢初潮剛過,後來雖然性命無礙,月事卻一直不順,我家公子說是因為血為寒凝而引起的不調。本來吃了幾副藥,情況稍稍好些,可是後來又聽到……”說到這裡,雲俏抬起頭看了蔣若男一眼,目光中隱隱含有一絲怨氣,“後來又聽到外面傳的言語,心中很不痛快,整天以淚洗面,久而久之,這病竟是反反覆覆總不見好,後來小姐臉上長了東西,氣急之下便不再肯吃藥了,每天都躲在房間裡不肯見人。”說到這裡雲俏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樣子。
劉子矜在旁邊也嘆了一口氣,他父親是太醫院院使,自己是御醫,可是卻連妹妹的病都治不好,眼看著再過一年,妹妹就要及笄論及親事,身子如果存著這個病根可如何是好,只怕到時連懷孕都會成問題。
可隨即,心思又轉到另外一件事上去,自己身為大夫,也不是沒有看過婦症,之前也從未避忌過,為什麼在她面前竟然會有種難以啟齒的羞澀感?
那邊,蔣若男聽了雲俏的話,心中對於劉子桐的病症也有了大致的瞭解,估計是落水時受了涼,導致月經不調,後來又長期的心情鬱結,致使病情反反覆覆,這受了寒還可以吃藥驅寒,可是這心理病,卻不是吃藥就可以解決的。想著想著,蔣若男的眉頭不由地皺起,這好像有些棘手……
雲俏見她神色,連忙跪下說:“侯夫人,奴婢知道你本事高超,求求你救救小姐吧,小姐很可憐,我家夫人每天都為小姐擔心,這一年來不知流了多少淚,侯夫人,只要你能醫好小姐,雲俏來世給您做牛做馬!”
蔣若男連忙扶起她道:“雲俏,難得你如此忠心,你放心,此事由我而起,我一定盡力而為。”
雲俏得到她這句話,臉上立刻浮現出喜色,自從那天她看著蔣若男不須針,不須藥就讓夫人脫離險境的那一刻起,早已將她當成妙手神醫之類的人物了,她站起來,領著蔣若男來到劉子桐的院子。
去到院子時,發現院門緊閉,雲俏將門敲開,領著蔣若男劉子矜進了院子,院子裡一棵槐樹,幾叢零落的花草,略顯蕭條。
幾個丫鬟坐在臺階上玩耍,雲俏見她們,問道:“小姐現在在做什麼?”
丫鬟搖頭道:“不知道,小姐都不准我們進去。”說著看了一眼身後門窗緊閉的屋子。
劉子矜皺起眉頭,上前就去推門,但是門從裡面拴住,竟是推之不動,劉子矜叫道:“子桐,開門!”
裡面立刻傳來哭叫聲:“走,走,我誰都不見,都走開!”
這時一個丫鬟從外進來,走到劉子矜身邊說道:“少爺,小姐從今早起來就心情不好,不肯見人。”
蔣若男上前問道:“這是為何?”
丫鬟聞聲回過頭來,見到蔣若男後臉色突變,“啊”的一聲叫出聲來。
她激動之下,指著蔣若男道:“你……你來幹什麼?”
劉子矜立刻喝道:“梅香,不得無禮!這是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