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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朋友說完那句話後沒再說什麼驚悚的話了，而是開啟書包，將裡面的東西嘩啦啦地全倒在地上。

地上瞬間多出一堆跳跳糖。

「一、二、三二十七包，不多不少。」小朋友一包一包往下數完，全部抱在懷裡獻寶似地跟溫皎皎說：「溫老師，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溫皎皎心裡忽然劃過一陣怪異的感覺，一閃即逝，來不及抓住。

小朋友將跳跳糖塞進溫皎皎懷中，圓圓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問：「溫老師，你喜歡嗎？」

溫皎皎莞爾一笑：「謝謝六六，老師很喜歡。」

只是— —

哪有小朋友給大人送糖的。

接下來的時間溫皎皎也陸陸續續收到了其他小朋友送的禮物，她全都放進了包裡。胡冰絮看她收到那麼多東西，還感慨了一句果然看臉是天生的。

中午放學，溫皎皎照常送陸溫樂小朋友到校門口。

黑色轎車早就等在那裡，破天荒地，陸初陽竟然主動和她搭話：「六六今天表現得怎麼樣？」

難得大忙人主動關心小朋友的情況，溫皎皎笑著誇讚小朋友：「六六今天很乖，和其他小朋友也相處得不錯，還會送小禮物祝我節日快樂呢。」

陸初陽眼底含笑：「溫老師辛苦了。」

溫皎皎客氣道：「不辛苦，分內的事。」

空氣凝滯了幾秒，陸初陽很突兀地問：「溫老師是對我有意見嗎？」

溫皎皎愣了愣：「啊？」

怎麼會？怎麼敢？

「那不然— —」陸初陽頓了幾秒，刻意壓低聲線拉長的聲音裡隱隱透出幾分無形的壓迫：「為何連好友驗證都不透過？」

那個

溫皎皎想起來了，和家長打交道也是老師的職責之一，她很快便反應過來，說：「我加了六六表叔。」

是嗎？

陸初陽斂了斂唇，可這和透過他的好友請求並不矛盾。

溫皎皎其實不太想和陸初陽打交道，哪怕他看著溫潤好相處，她卻總覺得那只是他的表面。或者說，那只是他在外人面前展現的沒有稜角的一面。

他的身份註定了他有鋒芒。

比如現在。

他一言不發的樣子就像帶了刺，刺得空氣都安靜了。

一秒、

兩秒

空氣中響起似無奈又似頹敗的嘆息聲，他看著她，說：「溫老師，我是陸初陽。」

不知怎的，溫皎皎莫名感受到這句話裡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她怔了幾秒，隨後啊了一聲，客氣地打招呼：「你好。」

即便是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難免有些不甘。

那句沒說出口的生日快樂硬生生被吞了下去，陸初陽看著靜靜躺在身旁的禮盒，到底，沒有送出去。

空氣再次凝固，後座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車內無人說話，車外的溫皎皎也覺得氣氛怪異，抿緊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白恆從後視鏡裡瞟了眼面無表情的陸初陽，無論真假，單是這份生疏，就足夠傷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響起他淡淡的聲音：「六六，和老師再見。」

小朋友看了眼陸爸爸，小手揮了揮，沒敢說話。

黑色轎車疾馳而去，溫皎皎在原地站了幾秒，才轉身離開。

回家路上，溫皎皎開啟微信掃了眼資訊，小妖精發來了一個生日祝福的表情包，後面跟著兩條資訊：【我就不提醒你了】

【你又老了一歲。】

這是不提醒嗎？！

溫皎皎發了條語音過去：「你是不是給我送花了？」

【送花多俗，紅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