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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雨,現實中的蕭殺入他眼中過濾成懷唸的溫柔,並且在看見執傘人回來時,這個眼神也沒有變過。
&ldo;六殿下,&rdo;他大聲在雨中喊,&ldo;雨大,快上來躲躲!&rdo;
澤年回神,大步踏上臺階,看著他的眼睛問:&ldo;你在這作什麼?&rdo;
蕭然靈機一動,答:&ldo;見六殿下許久不歸,在此等候。&rdo;
良久,簷下濕漉漉的人呆呆地問:&ldo;等我?&rdo;
&ldo;不妥嗎?&rdo;他笑,&ldo;六殿下,你在傘下怎麼也淋成這樣?快換身乾爽衣服,小心著涼啊。&rdo;
他收了竹傘遞去:&ldo;這個,先還你。&rdo;
&ldo;要是不嫌棄,請收下吧,就當是我對殿下連日照顧的謝禮。&rdo;他心情一好,眼角眉梢掛滿乖巧溫柔,唇邊五分笑意有十分暖意。澤年垂目:&ldo;那……送我了?&rdo;不等回答,他又自言自語:&ldo;你要不回去了。&rdo;
蕭然覺著好笑,一把傘,難為他這麼看重。
如果夜沒有那麼深,雨沒有那麼大,他沒有那麼專注地看雨‐‐
如果他認真看一眼他的眼睛,他不會這樣親切地待他,寧可又是惡言惡語,也絕不待他有一分好。
也許那樣,他就會一直把他當晉小世子對待,而不是當作蕭然單獨看待。
同樣的,他就不會在很多年後,只記得他是澤年,而不是大慶六皇子。
那天晚上蕭然睡得很香,直到半夜被宮人叫醒:&ldo;世子,世子,您快去看看……&rdo;
他揉著眼睏倦地出去,只見宮門口蹲著個瑟瑟發抖的人,頭髮散在肩頸處,使面容秀麗得像個姑娘。
宮人手無足措:&ldo;六殿下也不知道怎麼的,在外頭敲了很久……&rdo;
他心裡卻不怕,直接上前:&ldo;六殿下,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麼?&rdo;
那個人抬起頭來,撞見昏暗之中一雙碧淋淋的眼,整個人便痴了。面上先是茫然,而後是痛苦與混沌,他抓住眼前小孩,在迷亂的夢中反覆斷續地追問:&ldo;為什麼……?一定要……死?&rdo;
到底還有多少陰謀?
宮人被這瘋癲形容嚇得哭叫,越發刺激得他抓狂,扳著小孩兩臂的手越加用力。
蕭然被唬得睏意盡散,下意識抬腿就想將人踹出去,垂眼卻看見自己白色衣袖上有刺眼的血色,原來是他食指傷口破裂,血痂外翻。
他這一腳頓時就下不去。
見皇甫六雖神智不清,卻也沒傷人,倒像是被魘住,一時拎不開夢境與現實的區別,他便壯著膽子摸摸那傢伙的臉:&ldo;沒死,一切都好好的。&rdo;
這麼一碰,效果立竿見影。
蕭然一鼓作氣地抱住他:&ldo;你擔心什麼?我不是好好的麼?&rdo;
魘住的人癱軟了膝直接跪在了蕭然面前,臉埋在他胸膛處,環住他顫抖不休。
當夜,蕭然把床讓給了他睡,又仔細給他的手指包紮,心想:欠你的人情最好就此兩清,以後憑利往來,好容易分割結盟關係。
結果第二日清早,那人迷迷糊糊醒來,自己先大吃一驚:
&ldo;我怎麼在這?!&rdo;
小世子活活被氣笑。
第11章 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