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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許久不曾這般放鬆了。
「桑竹,我的儀容可有不妥之處?」
得了桑竹搖頭之後,她才慢步下了馬車,不疾不徐的走向老夫人房裡。
等她到的時候,恰好遇見王怡君在老夫人房內侍疾。
周嫻恭敬地給兩位長輩行了個禮:「嫻兒給祖母、大伯孃請安。」
得了起身的令後,接過李嬤嬤手中的藥湯,用勺子小心翼翼的伺候老夫人喝完了一整碗黑黢黢似是泛著苦氣的湯藥。
老太太慈愛的看著周嫻,問:「不是去晉親王府赴宴了嗎?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可是被人欺負了?」
自家孫女兒認識的人少,初初露面,莫不是被人排擠了?
「孫女兒惦記著祖母,就先行回來了。」周嫻嘴角噙著笑,緩緩放下藥碗,打量著屋內,起身將窗戶推開了縫,「大夫說了,祖母的病得適當透透氣。」
老夫人強忍著咳意,發出一陣悶聲。
「祖母沒事,不過是略感風寒,倒是你大伯孃和你過於擔心了。」
王怡君快步上前輕拍老夫人的背,替老夫人順著氣,還不忘說著寬慰的話:「左右兒媳在房中也是看著帳本,倒不如來母親房中看,說是侍疾,實則兒媳想討碗母親房內的茶水喝,母親這樣說莫不是厭了兒媳?」
周嫻見大伯孃有了打趣的心思,料想祖母的病也沒有大礙,遂放下了心。
老夫人透過狹窄的窗縫,看著院外的景緻。
風裡帶著的桂花香氣濃鬱得讓人有些發悶,那一絲屬於這個季節的炙熱氣息給這絲濃鬱加上了壓迫感。
混著房裡的藥氣,愈發讓人喘不過氣了。
老夫人輕聲喃語著:「是秋天了啊。」
「我的嫻兒,再有半年光景,就十六了啊。」
到了十六,離出嫁的日子,也不遠了罷。
太子殿下如今已過弱冠之禮,遲遲沒有迎娶太子妃,已經惹人非議了,若是要再等下去,於禮制不合。
思及這論不上半分情投意合的親事,老夫人總是對著從小嬌寵著的孫女充滿愧疚。
若不是…若不是為了這周府,嫻兒這幾年何苦如此。
往日裡撒著嬌鬧著要糖吃的小姑娘,何苦現在這般正襟危坐著,看起來倒像是個入定的僧人般疏離。
「嫻兒,今日出門可有瞧見什麼歡喜的東西,可還要出去走走?」
王怡君替老夫人捻了捻薄衾,也跟著說:「是啊嫻兒,不如叫上蔣家小姐一道,你們也許久未見了。」
周嫻擺擺手,道:「今兒才去了敏月郡主的集會,到底是女孩子家,不好在外過多的拋頭露面。」
老夫人和王怡君相視一望。
她們不怕周嫻無理取鬧,只是這樣懂事的樣子,似是要在她們心尖剜開,再狠狠地戳上幾刀。
到底還是心疼周嫻今後許是更沒有什麼愜意日子了,老夫人大手一揮,道:「過幾日緣感寺對百姓開放,嫻兒你就當是去為祖母祈福吧。」
周嫻見祖母話已至此,再推拒反而不孝,只好點點頭答應了。
出門走走嗎?
好像已經,很多年未曾出門走走了。
第8章
傳聞這緣感寺本是一片廢墟,但有位高僧在此受神人點化得道飛升,隨後高僧的子弟在此建寺立像,有了如今的緣感寺。
隨後先祖皇帝即位,又將緣感寺授封為皇家寺廟。
平日裡百姓們連在門口駐足過久都會惹來衛兵的呵斥,更別提在此上香祈福。
而聖上即位後,特批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之際開放緣感寺,引得百姓們紛紛稱讚聖上仁慈。
這也造成了每逢此時,各處去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