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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果真願意異日放歸文徽重回大唐,作為兩國罷兵修好的條件?」三人異口同聲地開口確認錢惟昱的想法,心中依然有不敢盡信的猶豫。
「怎麼,幾位將軍難道還覺得放歸一個文徽,能夠讓南唐國力增長不成?小王巴不得南唐一輩子用文徽這樣紙上談兵的『中計專業戶』帶兵打仗呢,只要文徽帶兵一天,我吳越便可永無邊患。」
這話說得霸氣之極,如果被文徽本人在場聽見,只怕是要被這種高冷補刀氣得吐血數升,陳林三將聽了,雖然一瞬間目瞪口呆,但是很快也反應過來對方所言不假用後世的話來說,文徽帶兵以來的表現,實在只能用一個給己方隊友開弱智光環的坑貨來形容。
「如果沒有異議,便要委屈林將軍暫且去福州和文徽一處關押了,而且,你畢竟比文徽晚進去那麼久,要想徹底重獲文徽的信任、保全你們林氏一門在建州的家眷,我們的人少不得也要對林五將軍大刑伺候幾次,好讓文徽相信林將軍果然是對我吳越的勸降『堅貞不屈』林五可有膽量承受大刑伺候啊。」
「死且不懼,何況區區棍棒鞭笞!」
果不其然,林仁肇這種吃軟不吃硬的傢伙,被激將法一通激勵之後,就墮入彀中了。
第30章 晴天霹靂
臘月二十日夜,金陵城,北苑。
清暉殿的玉砌雕欄,在冬日的陽光下彌散出珠圓玉潤的光澤,氤氳似乎有水霧纏綿。
二百四十根牛油蜂蠟調和的巨燭插在紫銅的高大燭臺上,排成四列,在一列列地朱漆檀木桌案之間構成幾道光明的軌跡,映得清暉殿的主體暄暖如仲夏之夜。
至於那些被照亮的朱漆檀木桌案上面,自然是每張都陳列著一模一樣的美味珍饈、瓊漿玉液。馮延魯、馮延巳、魏岑、周宗、韓熙載等一干南唐重臣,每人分據一案,或小心,或放浪地飲宴禮拜、時而吟詩作詞;馮延魯馮延巳兄弟二人尤其工於作詩,基本上是喝幾杯酒就要出口成章歌頌李功德巍巍之意;除了列位臣工之外,還有19歲的皇長子李弘冀、17歲的皇次子李弘茂、12歲的皇六子李從嘉,也一併列席了國宴。
大殿正面深處、坐北朝南的龍案上,一個身著袞龍袍、發束紫金冠的中年美髯男子,端坐在那裡看著群臣作詞頌德、飲宴歡歌。那自然是南唐當今聖上李了。
好一派太平盛世的煌煌夜宴之景。
年關將近,朝廷也是要休假的,南唐一朝對朝臣待遇比較優渥,假期也多,往年按例也就是臘月二十三四的樣子就要由聖上賜宴群臣,隨後放眾臣回家休沐了。
今年,因為年前朝中大事較多,所以李為了撫慰群臣也就提前幾天準備「放寒假」了。尤其是身在福建的樞密副使、永安軍節度使文徽此前兩次密奏李,說是福州李仁達因為吳越王錢弘佐病重隨時有可能薨逝,所以其心不穩,圖謀再叛吳越、重歸大唐。文徽見機會難得,已經秣馬厲兵相機而動。
「諸位愛卿,光慎在建州,躬行劬勞,圖謀為國開疆拓土,今時今日,朕與諸卿在此避寒飲宴,光慎卻還要綢繆兵事,是否該遙敬他們一杯啊?」
李見宴會漸漸高潮,於是就開口讓眾臣為目前還在福建前沿的文臣武將們舉杯共賀。
馮延魯馮延巳兄弟和魏岑因為和正在福建的文徽、陳覺並稱「五鬼」,平素裡就是一黨,所以聞言最是積極,一邊舉杯一邊就開始恭祝大軍旗開得勝、陛下洪福齊天、眾軍必然用命云云。
周宗、徐鉉等相對中立一些的文臣平時不太看好五鬼,不過因為本身官職就沒有處在那些要害的實權部門,所以也不願意與人無謂地撕破臉,只是虛與委蛇應付一番。而一向「毫無主見」的韓熙載,在這種場合自然是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了。
「陛下,今年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