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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走路方便。&rdo;邢櫟陽看了看錶,時間不已經不早了,估計到南溪得夜裡。
看到他的手骨節處破皮結痂,顧憶湄把自己準備的一雙羊毛手套給他。
&ldo;你自己戴吧,我的手大,戴不下。&rdo;邢櫟陽看著那雙粉粉嫩嫩的兔子耳朵手套,和她脖子上的圍巾是一套,他一個男人戴著未免不倫不類。
&ldo;你試試,說不定能戴呢。&rdo;顧憶湄道。
&ldo;不用試,肯定戴不下。&rdo;邢櫟陽怎麼捨得她嬌小雙手受凍。
顧憶湄把脖子上的羊毛圍巾摘下來,一圈一圈繞在邢櫟陽脖子上,替他拉上皮衣拉鏈,壓住圍巾。
比起穿正裝時那種精英範兒,黑色皮衣讓他看起來幹練精壯中帶了幾分狂野不羈的男人味,顧憶湄靠近他,聞到他身上那種混合著皮革和體溫的性感味道,目光再次落在他臉上,一圈濃密的睫毛覆蓋在他明亮眼睛上方,鼻樑到下頜優美的弧線流暢。
&ldo;我變醜了?你這麼看著我?&rdo;邢櫟陽對她略帶異樣的目光有點懵。&ldo;是心疼你又瘦了。&rdo;顧憶湄手指溫柔輕撫他眼睛下方隱隱的青色,滿心疼惜。
邢櫟陽終於忍不住,在她水光嫩滑的臉蛋上一吻。顧憶湄咬著軟嫩櫻唇,看著他的眼中水光盈盈。
從沒經歷過這樣纏綿的感情,從沒經歷過這樣的狂熱和進退兩難,明知相思苦,偏又苦相思,他倆之間不會有愛與不愛的糾結,糾結的是愛得太深,卻又不得不分開。
到南溪小站的時候已經夜裡十點多,這裡地處偏遠,站臺非常狹小,近些年因為旅遊開發,鎮上投了一筆錢把車站維修一遍,但跟鷺島氣派的火車站相比,這裡還是顯得又小又破。
從車站出來,邢櫟陽徵求顧憶湄意見,&ldo;我們是先找個旅館住下,還是坐車去南溪古鎮再住?&rdo;
&ldo;我出發前在鎮上訂了一家旅館,這裡離古鎮坐車只要半個小時,我們可以找輛車過去。&rdo;顧憶湄拖著行李箱,和邢櫟陽並肩而行。
小站旅遊業發展得不錯,這時候雖然是淡季,帶客去南溪古鎮的大巴車依然不少,邢櫟陽讓顧憶湄先上車,他來安置行李。
車開上路,窗玻璃很快結上一層似霜似霧的水汽,一大半乘客昏昏欲睡,顧憶湄也困得不行,窩在邢櫟陽懷裡取暖,哪怕是在陌生地方,只要有他在,她就覺得安全。
車內光線不明,車外更是一片漆黑,一時醒轉,顧憶湄看向窗外,車行駛在一片荒野中,手指抹開玻璃上的霧氣,隱隱看到幾個土墳散落在荒野。
不知道父親的靈魂會不會回到故鄉?顧憶湄心情沉重,重新回到邢櫟陽懷裡。邢櫟陽低頭吻她,感覺到她臉上鹹鹹的淚水,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他不知道,是女人都愛哭,還是他的女人特別愛哭,眼淚說掉就掉,他無法安慰她,只能讓她哭個痛快。
我把月亮戳到天上,天就是我的。
我把腳踩入地裡,地就是我的。
我親吻你,你就是我的。
顧憶湄半睜開眼睛看到他動作,悄無聲息地把臉貼著他心口。
之前還很堅決想分手,一旦見到他面,就怎麼也狠不下心了,她是如此愛他,愛到不顧他身份,也不去想明天,只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他身邊。
車很快到站,兩人下車後,看到古鎮就在眼前,果然已經成了旅遊區,到處掛著紅色黃色的燈籠,但是店鋪一大半已經打烊。
找了一家尚未打烊的雜貨店問清旅館地址,兩人拖著行李往古鎮深處走。和城市裡平坦的馬路比,這裡的磚石路高低不平,行李箱的軲轆不時遇到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