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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謝清在聽到“平原”兩個字後立刻清醒了不少,他強打精神坐了起來,不適地“嘶”了一聲。
趙儼祇忙扶住他:“你起來幹什麼?躺著說就可以了。”
謝清責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力地說道:“胡鬧,說正事呢,躺著像什麼樣子。”
趙儼祇只好替他在腰下墊了兩個枕頭。
謝清其實還想正襟危坐地跟他說話來著,不過在趙儼祇的強烈反對下,不得不作罷了。反正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估計坐也坐不了多長時間。
趙儼祇趁著謝清敘事的時間,給他餵了一碗湯和一碗粥。喂完之後趙儼祇就想讓他躺下繼續睡了,不過謝清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謝清越說精神越好,趙儼祇卻看著他的黑眼圈揪心。他忍不住反省,自己的策略是不是有些過激了?
明明知道這個人一說起正事,天塌下來都不會理,更別說只是他自己不舒服了。
於是趙儼祇所幸把話題引到自己最關心的地方,開始了他全程除了裝作耐心傾聽實則只關心餵食外的第一次發表言論:“懷芳,害你差點掉下堤壩的人是誰?”
謝清愣了一下,他明明才剛說到那樁糧食掉包案啊。
趙儼祇不耐地擺了擺手:“我對那些貪腐之類的破事沒興趣,眼界只有幾袋糧食這麼寬的人,能翻出什麼大風浪來?回頭給平原郡換個可靠點郡守,叫他去慢慢整頓就是了。哪有六百石的小吏也叫你來操心的道理?你想累死自己嗎?”
謝清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就老老實實地跳過了這段,開始講他在黃河大堤上發生的事情。
趙儼祇聽得直皺眉。雖然此刻人就好端端地在他眼前,他還是忍不住後怕。如果當時沒有虞長青,如果當時虞長青稍微慢了一步,如果……死士畢竟做不到瞬移,所有的如果全都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後果。
想到這裡,趙儼祇突然無比感激起謝清去往平原路上的那場大雨,感激起老天讓謝清在那場雨裡生了場病,因此才讓他遇上了之後救了他性命的虞長青。
“那位虞先生,懷芳何時幫我引薦一下吧。”
作者有話要說:
☆、56
“那位虞先生,懷芳何時幫我引薦一下吧。”趙儼祇誠懇地說道。
謝清很痛快地就答應了。虞長青是個難得的文武雙全的人才,謝清覺得他一直跟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結束了。話題又回到了差點要了謝清性命的那塊石頭上面。
有關謝清的事,趙儼祇總是很容易頭腦發熱失去判斷能力。能查到真相當然好,查不到也沒什麼要緊的;趙儼祇並不十分在意這事到底是真的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本著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原則,比起讓謝清在這勞神費心,他倒是更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害他的嫌疑人幹掉了事。
就算是遷怒,也該輪得到了。
謝清倒是覺得,自己根本沒幹過什麼缺德事,自然也不會有人喪心病狂非要置他於死地;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大概就是周家那塊田了。他看到趙儼祇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連忙提醒他道:“陛下不要輕舉妄動,那人身後十有□□便是周家人。”
不管哪個是無辜的,到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趙儼祇一經謝清提醒,自然是要更加在意“大魚”一些的。他點了點頭,暫且放棄了簡單粗暴的暗殺,轉而去思索當時的事了。
那天謝清越說越有精神,直到趙儼祇忍無可忍,騙他喝了安神湯才沉沉睡去。趙儼祇鬆了口氣,鬢角竟然見了汗意。他看著心愛的人沉靜柔和的睡顏,心中充滿了不可名狀的滿足感。
第二天謝清親自去請了虞長青來。虞長青跟著謝清回到長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