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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婉沙看著他,微微蹙眉:&ldo;從前我不舒服時你幫我針灸減緩的那種,是嗎?&rdo;
李為醫很少與她對視,只覺得她經歷了這麼多後的眼睛居然還是這樣的黑白分明,清澈無染,解釋說:&ldo;一樣也不一樣的。從前我沒有說並不是不信你,只是因為一方面這違反了人的自然規律,生老病死,冷熱疼痛,是人經歷的必然,如果超荷違反,只會讓身體其他方面嚴重受損。另一方面,我總以為你的性子是不同意的,有時候你和茶兒一樣固執,認為這一切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rdo;
凝婉沙抿了抿嘴角,他居然會這樣瞭解自己的想法,如果沒有觸覺了,感受不了溫度,那麼就沒有四季輪迴,也就沒有他手心的熾熱,更沒有自己短暫的幸福,那麼自己殘損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又拿什麼美好的事情積澱自己的歲月呢?
她是不同意,但是忍不住問他:&ldo;為什麼現在告訴我?&rdo;
李為醫看著她,想說,看著她那樣疼痛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但是隻是搖搖頭說:&ldo;你從前沒有那麼多為什麼的。&rdo;
她似乎還是看懂了他沒有說出的話,竟粲然一笑,如雪蓮盛開,周遭一切都黯淡失色。
牢籠的日子其實就是等天黑,盼天亮。
對李為醫如此,李茶也是突刺,
只是她表現出的頑強確實出乎人的意料,數日來康家對她不聞不問,她反倒冷靜了許多,除了上課便是埋頭與醫學書上。
李茶雖然並不被允許學醫,但她天資還算聰明,又對中醫有著濃厚的興趣,從小耳濡目染的也學到了很多別人學不到的東西,中學時就能幫同學老師們開簡單的秘方抓藥了。甚至常常跑到門診裡有模有樣的給人切脈,也沒少為這事挨罵!
從前她總是想不明白自己學醫有什麼不好,現在她似乎明白了。小時候聽爺爺說祖上代代都有人因醫術高超被一些同行嫉恨被其他各勢力爭相奪取拉攏,沒有一點安全和自由,覺得現在是社會主義了,會自由多了。可沒想到爺爺不見了,聽外人議論他是被人害了,也聽人說他被一些秘密組織帶走了,李茶已經記不起來多少年沒有聽到過爺爺的訊息了,更不敢問。
李為醫離開後也無半點訊息,這讓她更加確定了怕家裡醫術給自己帶來禍端是父親不傳給她家裡醫術的一個重大原因了,也更加確定自己的婚姻是不僅僅是自己的枷鎖也是父親的枷鎖。所以她要靠自己,利用醫學知識和楚楚可憐的說辭打動了學校的一位研究生導師任教授,願意要她跟著自己班學習,並得到了一份醫院的兼職工作。
她沒想到會在導師的班級裡遇到項絡臣。
他也意外,重逢的驚喜,婚約的尷尬,前些日總不知再見她時該以怎樣的心態與眼神。如今,真見了,她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甚至沒有半點驚訝,反倒讓他有瞬間懷疑她在有目的地接近字跡。試探性用還在熱議的婚禮問她:&ldo;去婚禮現場了嗎?&rdo;
李茶說:&ldo;陌生人的婚禮,我去幹嘛。&rdo;
&ldo;我去了,因為很想看看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嫁到康家去。&rdo;項絡臣看到她翻書的手猛地一握,接著說,&ldo;可惜啊,我這平頭沒臉的人連人家大門都沒進去。&rdo;
李茶長出口氣,手慢慢鬆開說:&ldo;就算看到了又怎麼樣?又不會是你的。&rdo;
項絡臣自然沒有漏過她的每一個小動作,當然也能感到今日的她與數天前心情截然不同,只是不知她是對於這門婚姻想開了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如願以償後的輕鬆,便繼續打逗說:&ldo;這可不好說呀,豪門無常,萬一她不願坐在寶馬裡哭了,也可能會與我一起在腳踏車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