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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項絡臣卻站在康家庭院深處,像一個局外人審視著那邊熱鬧非凡,像是穿越過來的一場鬧劇。新娘邁著驕矜的小步,倒有大家閨秀的氣韻,比粗製濫造的古裝電視劇更像一個華貴的公主,每一步,身上的配飾都會發出沉重悅耳的聲音,可見貴重非一般的。
只是繁雜的禮儀,直看的他眼花繚亂,腰痠背痛,更別提那一對心不甘情不願又不得不虛偽的掛著一臉笑容,內心恨不得將對方殺之而後快的新人了。
禮畢,新娘被送入新房。這裡是唯一走向新房的路徑,他與好事者在這裡想要找個機會一睹她的芳容,也抱著一絲僥倖一絲無趣甚至一絲同情。
只是遠離人們的視線後,這位公主有些不麻煩,不顧喜婆的勸阻,開始撕扯身上幾十斤重的東西,似乎急於擺脫這些喧鬧與枷鎖。
與喜婆的你攙我推中,蓋頭滑落,隨風起舞,在空中盤旋幾下,落在朋友身旁的白色玫瑰花架上。
☆、第一十二章婚禮:他醉臥新床
火紅的蓋頭,印著栩栩如生的呈祥龍鳳。
白色的玫瑰,閃爍著安靜又炫目的光芒。
紅與白相互倒映著彼此的光澤,恍若夢,美如畫。
&ldo;既然新郎打定主意要冷落新娘,就讓我們先鬧鬧新娘子才熱鬧。&rdo;有朋友調侃著,他來不及阻止,那人惡作劇似得捏住蓋頭一角,猛地揚起,柔弱本是五根的花瓣,如被肆虐,爭先恐後的飛揚起來。
視線透過一片片的飄落,朋友一陣唏噓,站在後面的他卻愣住了,目光定格在驚訝之中。
小乞丐?怎麼會是她?
她縱使身著萬千星輝,富貴榮華,可面容卻清素憔悴,不染半點鉛華。長翹起的睫毛下是一雙明亮迷人的星眸,嬰兒肥的臉帶著點雙下巴,顯得格外天真可愛,貝齒調皮的咬著上唇,卻沒有一點唇色。
她是不想嫁的,她是不願嫁給他的,也是不在意這場婚禮的。聽聞婚前她與康澤恩約法三章,這第一便是這曠世奇聞的婚禮,如今看來多半是處於內心的憤怒,至少項絡臣這麼覺得。
李茶垂目,不敢看任何人,卻好像被人撕破了精心的偽裝,探透了內心的不堪,更覺得生活是一種諷刺,覺得自己想要踉蹌逃去,卻又走投無路。
原來,如此。
而他瞬間明白了她對自己的拒之千里。
更明白了她口中的不辭而別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正是她自己。
喜婆嘟囔著吉利不吉利的,從朋友手中拿過蓋頭,蓋向李茶的鳳冠。
手起手落,蓋頭落下,她與他更是兩個世界裡的兩種活法,不會有任何瓜葛。
蓋頭下那兩行眼淚,驟然劃得他心口顫痛,不知哪來的勇氣,他衝上去,手握住走過他面前的人兒的胳膊。
李茶猛然顫抖著,低頭只看到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怕被真的鬧房,一時亂了腳步。
項絡臣更將她扶穩,在朋友們的起鬨中,緩緩鬆了手。
沒有理由抓住她,沒有資格去問為什麼會是她?
更沒有道理不鬆開,這個世界誰與誰都是上帝信手拈來的偶然。
頹然的背影,凌亂的腳步,都在訴說著她與這裡的格格不入。
手心裡一朵花瓣已經攥出汁,卻被一幫哥們簇擁著喝酒玩樂,說著不葷不素,不雅不俗的玩笑,議論著新娘的橫空出世,康澤恩與安然的過往,感嘆著世事無常,情愛無真。
酒不醉人人自醉,該醉的人清醒著,他卻有些醉意。
有錢人的婚宴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婚宴,不只是眾口一詞的說恭喜。他們怎麼捨得在這樣難得的場面去放棄任何一個對自家或者公司有益處的人呢,端著酒杯相互吹捧著,然後挑肥揀瘦的攀龍附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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