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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晶晶閃閃的淚珠兒。她一邊吸著精緻的小鼻子,鼻頭現出粉嫩的紅色,好像從鼻尖上一點“紅色”浸透漫延下來似的。一邊拿小樹枝一路上四處抽打著。秋風一陣陣的掠過,割得臉上生疼生疼的。實在氣不過,便嚶然作聲:“混蛋,可惡!”
“您好!我找水良秀同學。”歐陽崇一邊急切的催喚“快接,快接!”一邊不住的看手錶,剛剛和父親撒謊說要出來買鉛筆,這會兒已經過了二分鐘了。食雜店的老闆娘饒有興趣的盯著歐陽崇的臉,莫名其妙的微笑著細看,弄得歐陽崇更加窘迫難堪,遂低了頭,轉過身去。
“你是哪一位?”水良秀明知是歐陽崇,心裡還在賭氣,故意嘔他。一句話,問得歐陽崇愣住了,彷彿一桶冷水從頭澆下,心都冷了半截。口痴舌鈍不知如何應答。良久,神色黯然,淡淡道:“是我——歐陽崇。我為剛才的事向你道歉……”良秀明顯感到他語氣裡的失落況味,不禁心軟了下來,可是愈心疼便愈心恨,因此冷著腸子,故作大方灑脫道:“沒事!沒事!我已經向林靜儀借了。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說完,就要放下電話,手到中途卻停滯住了,暗揣:是否太絕決了些了。又俄延了一會兒,將聽筒再放到耳邊,見對方還未掛機,逡巡再三,待要再說幾句轉還的話。對方卻“吧嗒”一聲將電話拍下了。聽著電話裡“嘟嘟”的一片忙音,良秀呆呆的定在那裡。自以為道理全在自已這邊,心中卻甚實不安。自已也捉摸不透,為什麼“勝利”之後是這樣的空虛和惆悵呢?
歐陽崇正在發愣,忽然聽到對方說:那麼沒事就掛了吧!頓覺心頭被一把冰冷的刀子劃過,鮮血淋漓。人便從迷糊中痛醒過來。怏怏的,深自懊悔不該將作業借給了遠恆,更不該打電話去找良秀,自討沒趣,自取其辱。同時悲寒——她怎麼可以這樣呢?!一路上痴想,怔怔的沿回家的路走去。
這以後,兩人碰面都訕訕的,無言以對。至最後,竟發展到陌路人的田地。兩人將對方視若無睹,妝出一副冷淡驕傲的表情。暗地裡,回味往昔種種卻難抑沮喪、落寞……讓痛向一口一口的吞噬掉所有的力氣和思想,然後頹軟的癱在床上,任意識逐漸的模糊。
“真是烏煙瘴氣!”歐陽崇剛一跨進大門,就被迎面撲來的一團煙霧嗆得直打噴嚏。放眼望去,客廳裡滿滿的坐了一圈的人,細細一看,盡是些肥頭大耳、赤光滿面的貨色——“跟豬圈一樣!”聽他們忘乎所以的誇誇其談,歐陽崇奚落道:“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歐陽崇測奪父親對自已的回來毫無知覺,輕手躡腳的想趕緊溜到樓上去。不意,剛走幾步就被風語一聲喝住,只得恭恭整整的近前站定。
風語十分不滿意,板著臉,厲聲斥喝:“現在翅膀硬了,我的話也當耳旁風了!客人來了,你不瞅不睬的就想回避。讀書不會,做人再不會,以後要怎麼生存?”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介面道:“我們家雪兒,個個老師都誇她天資聰穎,勤奮好學。現在已是班裡的中隊長了。”說罷,那女人瞟了歐陽崇一眼,嘴裡“嗤”的出了口冷氣。歐陽崇這才知道繼母慧敏也回來了。眾人群起恭維:“虎父無犬女,歐陽市長的女兒當然非同凡響,那是天上文曲星降世啊!令公子也無妨,男孩子嘛,未免貪玩……”“是啊,”一個暴眼虯眉的粗壯男子訕笑著插嘴,“我兒子不也這樣,半期考前一個星期還在玩,結果每科只平均了90多分。想令公子總好過他吧。”
歐陽崇聽了繼母一翻冷嘲熱諷,血液一下子激湧上來,咬牙切齒想要還口,只是礙於眾人面才強捺住心頭的雄雄烈火。這會兒又聽了那一席話,說話的人是認識的,正是習富志的父親——本市富商習第一。歐陽崇隨即橫眉怒視,習第一看到了歐陽崇兇悍的眼光,心裡也覺索然無味,表情訕訕的,滿臉肥肉驀地耷拉下來,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