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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鼻子?」
許清詞搖頭,修長手指按在姜璇唇間:「我許清詞,永遠不可能為男人哭鼻子。」
姜璇側頭向許清詞身後望去,挑眉。
許清詞回頭。
遊熠站在她身後。
許清詞恍然:「哦對。」
遊熠車禍差點死了的那次,滿身是血被送進醫院的那次,她一直哭得連遊熠都嫌她吵了。
遊熠當時嫌吵得突然睜開眼睛罵她「閉嘴」。
但那天的情況是,大家都哭了,姜璇哭得比她還吵,哭得鼻涕也流不少。
許清詞糾正剛才的說法:「遊公子不算,他是友情那筐的,不是愛情那筐的。」
其實只有少數知情的人,知道她和遊熠互相不是對方的菜。
大多不知情的人,確實都以為她和遊熠之間關係曖昧。
事實是,遊熠深愛的女孩過世後,遊熠一直沒走出來。
許清詞幫他假扮過他女朋友兩次,藉此堵他家人讓他相親的口,倒也迷惑了不少外人。
遊熠收了手機,出聲叫許清詞,面色凝重:「你家已經吵翻天了,先回家去處理你家那隻筐吧。」
家事,許清詞沒讓遊熠送她過去。
她借了遊熠的車,開著遊熠的蘭博基尼瀟灑回家。
車霸氣地停在別墅院門口,之後許清詞對著大門的智慧門鎖,無語了兩分鐘。
她的人臉識別解鎖被人給刪除了。
沒開啟門。
許清詞最終是在正要抬手按門鈴的時候,看見從後院到前院來除草的張叔,張叔跑過來給她開門,她才進去的。
剛進門,就有哭聲,哄聲,嘆聲,怒火中燒聲,嘈雜的吵鬧聲,吵吵嚷嚷地湧進了許清詞的耳朵。
許清詞做手勢讓身後的張叔噤聲,她悄步從玄關處走到屏風外,慢慢向裡面望去。
不堪入目,滿地狼藉。
檔案,茶杯,水果,被踹倒的桌子,灑在地上的茶水酒水,空氣裡瀰漫著香水味和酒味,好好的一個客廳,亂得像醉酒後的ktv,明顯剛經歷過一場大爭吵。
許清詞從地面抬眼,再往上方看。
眼前的畫面像被放慢了的鬧劇,每個人臉上的情緒都精彩絕倫漂亮死了。
她妹許思竹,一襲小白裙坐在沙發上,正在哭泣,哭得憔悴,哭得令人心碎:「我不是為姐姐總是搶我喜歡的東西傷心,我是為姐姐好像從沒把我當妹妹難過,姐姐好像從來都沒有接受過我……」
她準妹夫顧舟,一身白衫黑褲,英俊如玉,正憐惜地為許思竹擦眼淚:「好了,小竹,不哭了。」
她繼母蘇麗容,衣著雍容華貴,面上愁容滿面,抹著看不到的眼淚對丈夫哭道:「志鴻,清詞她這次真的傷了我們母女的心,二十多年了,她為什麼就一直不能接受我們呢。」
一旁阿姨正給蘇麗容遞藥:「夫人,您剛出院,要注意身體。」
她姑姑許千雅,一身幹練職業裝,優雅慵懶地喝著紅酒,拖腔拖調地散漫說:「這就奇了怪了,清詞本人當時在現場,她又不知道電話競買方是小竹,怎麼就成了清詞跟小竹搶了呢?事實情況是,是小竹明明知道現場在拍的人是清詞,小竹卻還一直不停加價。所以到底,是誰搶誰啊?」
她父親許志鴻,沉默著,不發一語。
她爺爺許晉昌,一身紅色唐裝,老當益壯,敲著柺杖發著怒火說:「許千雅你給我閉嘴,許清詞給小竹發的簡訊就說明她知道是小竹在電話競拍,許清詞她知道小竹喜歡那銅鏡!她做姐姐的,為什麼就永遠都學不會讓著妹妹!趕緊讓她回來給她妹妹道歉!」
許千雅坐直了身子,冷道:「爸,你不要太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