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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幾句,蕭皇后眼神凜冽,不怒自威。
靜靜站立,姬容細細體會著蕭皇后的話,半晌才彎腰:“皇兒謝母后教誨。”
蕭皇后一怔,不由笑:“皇兒,你變了。”
姬容頓住,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對著他坐在榻上的蕭皇后眼底浮現了一層淡淡的暖意。
“彷彿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容兒,母后到底老了,日後的路,你自己要擔心些。這條路,雖然能通向無人企及的輝煌,卻也能墜入那最深最深的地獄。一旦失足,便再難挽回……皇兒,母后不瞞你,在初見你和楚飛時,我就在恨他——那種人,受不得半點委屈,只會把你往死路上帶……”蕭皇后輕聲細語,此時,她也如天下最普通的母親一般,只淳淳教誨著自己的孩子。
姬容沉默的聽著。在他面前,蕭皇后正直白的說著楚飛的不是,然而此時,姬容卻發現,自己再也氣不起來——不止不氣,姬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隨著蕭皇后的言語越來越熱,越來越軟。
此時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不止是掌管後宮母儀天下的蕭皇后,更是一個全心全意關心自己孩子的母親。
母親,從來偉大而崇高。
“母后。”忍不住上前一步,姬容握住了蕭皇后的手。
那是一雙從未提過重物的纖纖素手。膚若凝脂,白皙似玉,連上面修得整齊的指甲,都透著淡淡的粉色,十分柔美。只是,若再要細看,卻依舊能發現這雙手上的細紋——如蕭皇后自己所說,她已經不再年輕了。
意識到這一點,姬容心中頓時一沉。
前世,因為楚飛的關係,他和蕭皇后相處得並不是很好,記憶中竟沒有蕭皇后這樣對他輕言細語叮囑的印象。其實又何止蕭皇后?在前世,姬輝白不會在他受傷的時候陪侍身邊,姬振羽也不曾如眼下這般像他討教……前世,為了一個楚飛,他錯過了多少?而到了最後,他又得到什麼?
一夢廿載,他也當真——
錯了廿載!
“你瞧瞧我,還真是老了,盡說這些有的沒的。”雖有些意外姬容會拉住自己的手,但蕭皇后還是微微一笑,順勢牽過姬容,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這一次,蕭皇后的笑容儘管和之前一樣絕豔,卻似乎少了幾分精緻,而多了一種明媚。
“容兒,傷怎麼樣了?”仔細打量姬容的臉色,蕭皇后問。
“不礙事的。”姬容搖搖頭。
“怎麼不礙事?”皺著眉,蕭皇后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臉色,連一絲血色都沒有,白的跟鬼一樣——這才受傷多少天,你就敢到處亂跑?”
笑了笑,姬容也不在這一點上糾纏,而是轉頭說起了另外的事——也是他這次入宮的大半理由:“母后,日後在宮中,就麻煩您多照顧德妃和夜修容了。”
蕭皇后一怔,隨即微挑了眉:“夜修容便罷了,照顧德妃又是為了什麼?德妃為正一品,也就比本宮的皇后低了一等,而那德妃現在又是聖眷正濃,上次見了本宮,只差沒笑出一朵花來了。”
姬容有些頭痛,他自然不好說讓蕭皇后照顧德妃是因為自己有印象,德妃最後的下場並不是太好……不過還好,有一個理由他總能光明正大的出口:“母后,您也知道,在後宮中固然需要帝王的眷寵,但光有帝王的眷寵也不夠……何況,帝王的眷寵哪能長久?輝白和振羽都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他們的母妃最後會出什麼事。”
“兄弟?”咀嚼著這兩個字,蕭皇后開口,“容兒,你當真知道什麼是兄弟?”
“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姬容正色,鄭重回答。
“你確定?”蕭皇后問。
“確定。”姬容道。
“那好,若當真如此,本宮就護下這二人了!”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