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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可以讓我的人去試試。」巫妖說,騎士跟著他的視線看向一個角落,一個看上去並不怎麼強壯的男人站在那兒,騎士皺了皺眉,他覺得他見過這個人,又覺得他很陌生。
「他是誰?」騎士問:「他不像是個精靈?」
「一個盜賊,」巫妖說:「一個出色的盜賊。」
「讓盜賊去對付盜賊,」眼前依然一片黑暗,但已經不那麼痛苦的王都騎士說:「這也許是個好辦法。告訴他,如果他能做到我們希望他能做到的事情,我會賜予他一筆豐厚的賞賜,多的足以讓他成為一個爵士。」
「我想他並不需要這個,」巫妖說:「是不是,葛蘭?」
「如果這是您的願望。」葛蘭謙卑地鞠了一躬。
「他應該在監牢裡。」王都騎士說,掙扎著在扈從的扶持下坐了起來。
「假如他還在監牢裡,就沒人去給伯德溫報信啦。」
「他會逃走,就像之前那樣,」王都騎士堅持說:「您呢,您是一個施法者,您應該有辦法回去。」
「是的,我可以,」巫妖說,「但我不能離開,我的朋友在這兒。」他做出最後一個手勢,將自己的法術施展完畢,「我或許會因為這個短暫的旅途耗費掉所有的法術,然後看著我的朋友痛苦的死去卻束手無策——這或許有點自私,但我的朋友是凱瑞本,他已經死了一次。」
騎士抿起了嘴。
「給葛蘭想要的吧,」巫妖漫不經心地站起身來:「他要的不會太多。」
***
「我以為我要的並不多,」年輕的伯爵說:「只是一個吻而已。」
「但我發過誓,我的嘴唇是屬於我丈夫的,只有他才能吻我的唇。」潘妮說。
假如雷霆堡的主人,伯德溫爵爺能夠出現在此時此地,他準會大吃一驚,又或者他只會茫然四顧,因為他已經沒法兒認出他的妻子了——短短的數十天裡,潘妮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她用浸過醋的鉛梳子梳理頭髮,好讓它變黑,然後擦上玫瑰油,用火鉗燙彎;她在臉上和裸露的肩膀和手臂上塗抹鉛粉與奶油的混合物,又或是直接塗抹水銀,好讓面板變得白而有金屬光澤;在晚上臨睡前,她用驢奶洗澡,敷上用胎盤做的藥膏;侍女們幫著她用醋擦洗指甲,然後用牛皮打磨光滑,力求如象牙般精緻潔白;她還效仿男爵夫人用寶石粉與木炭描繪眼睛四周,又往眼睛裡滴入含有顛茄的藥水;她向弗羅獻祭,珠寶、金幣和新鮮的香豌豆花【以高昂的代價從法師那兒獲得】,以換取能夠讓私密之處嬌艷柔嫩的藥膏。
她也已經習慣了閹人無微不至,細心周到的服侍,甚至在回到自己家裡,失去了他的陪伴時會變得悵然若失,難以忍受,所以她越來越多地停駐在那個秘密的小窩裡,與那些「貴夫人」一起在水煙與薰香中懶洋洋地消磨一個白天,一個夜晚,然後又是一個夜晚,一個白天……
她的「朋友」們邀請她去參加一個聚會,她去了,並且異常盡興,她第一次與伯德溫以外的男性跳舞,起初她還有些緊張,但隨即她好笑地發現那個年輕人比她還要緊張,他踩了她的裙子,還差點跌倒在她身上。
性情和善的潘妮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大發雷霆,她寬容地原諒了那個年輕人,但真沒想到,這個靦腆溫柔的男孩居然是一個伯爵,他甚至有著王位繼承權,雖然要排到六十名之後。
不知何時,他們的關係逐漸變得親密起來,潘妮在此之前從未想過世上會有那麼多快樂的事情——他們打獵,他們聚餐,他們四處遊玩,在月光下跳舞,在日光下行船。
他們有時會跑得很遠,在一個農莊借宿時,農莊的女主人誤認為他們是對夫妻,並且認為他們是相當般配的一對兒。
「如果這是真的,」當他送潘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