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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因為白磷的氣味而咳嗆流淚的獸人既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給出正確的反應,他們被矛尖刺穿,又被寬劍劈砍,他們的頭顱四處滾動,身體則在打著黑鐵馬掌的馬蹄下化為肉糜。
而在城牆前方的獸人陷入一片混亂時,精靈們的隊伍已經悄無聲息地從次堡的頂端攀上了峽谷一側的峭壁,精靈法師們或施放法術,或撕開捲軸,使用飛行術,而其他的精靈則像盤羊那樣在近似於垂直的巖壁上行走,他們都已經脫掉了在夜色中會顯得非常矚目的青色外袍與銀青兩色衣,換上了深灰色的蛛絲緊身外袍,看上去幾乎能與岩石山壁融為了一體。
凱瑞本起先並不想將克瑞瑪爾列入成員之一,畢竟這個任務充滿了危險與變數——但黑髮的年輕施法者無聲地向他展示了他的捲軸與他的戒指,他是灰嶺以及銀冠密林中屈指可數,擅長使用火焰的施法者——而他終究是要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的。
凱瑞本在一塊鳥嘴巨巖的陰影下停住,向同伴們打出手勢,為了保持隱秘,他們攀爬前進的線路要比雷霆堡的城牆高出近兩倍,如今獸人們拱衛著的兩架巨型投石機正在他們的腳下,從近四百尺的地方看下去,它們就像是俯手可得的孩童玩具。
精靈們的眼睛即便在夜晚也絲毫不遜色那些目光銳利的鷹隼——投石機周遭確實環繞著無數的強壯獸人,以及獸人們的祭司,比起所謂的獸人勇士,他們瘦小乾癟,穿著也要更為絢麗,腰間懸掛著手骨,鬢角與下頜裝飾著屬於人類與精靈的頭髮。
「你在找什麼,凱瑞本?」一個精靈好奇地問道,高處的風狂暴的就像是頭陡然間被刺瞎了眼睛的野牛,就算是精靈,長時間地懸掛在上面也會感覺有些吃力。
「找人類的法師。」凱瑞本說。
「你懷疑有人類參與了這場戰爭?」
「這種精密的器械不是單憑獸人就能製造和組裝的,」凱瑞本說,「除非某個獸人突然成為了學識之神歐格瑪的信徒。」
「有時我真不明白那些人類是如何想的,」另一個精靈評論說:「獸人——難道他們以為在這種邪惡混亂的生物能夠更好地統治與管理他們?就連三歲的人類幼兒也知道人類是獸人的食物。」
「有些人總以為自己是例外。」凱瑞本說:「而且對於他們來說,屬於所有人的天空與大地並不比他們手中握著的一顆石子更重要。」
***
「我們有最強壯的勇士,」黑血部落的首領說,「還有蒙受偉大的卡烏奢最多恩惠的祭司,我們不需要人類來幫我們看守什麼。」
他的話非常的無禮,並且愚蠢——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兩架巨型投石機,還有鑲嵌著鐵質公盤羊頭的攻城錘是誰帶來的,法師學徒的手指輕輕顫動,他們的武器在進入這個充滿著各部落首領的大帳時都被收繳,但一個施法者所依仗的從來就不是秘銀精金,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在祭司幹預之前殺死這個獸人或只是弄瞎他,砍掉他的腿,兩隻手臂——後一種方法比前一種方法更能讓他們心情舒暢。對於獸人來說,一個殘疾了的獸人,不但不再是他們的首領,甚至也無法算得上是個戰士,他會被剝下珍貴的甲冑皮袍,赤身*地被趕進半獸人與奴隸的圈子裡,用自己的*去對抗人類的刀劍。
但他們的導師只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大帳中央,獸人最大部落暴雪的主人,被獸人們稱之為格什的獸人首領,他比其他獸人更為高大健壯,肌肉在青綠的表皮下拱起,就像是裹著一層苔蘚的亂石堆,而披覆在亂石之外的是如同夜色般的黑色毛髮,有著人類手掌那麼長的獠牙突起在嘴唇外面,細長明亮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線下呈現出一種即便獸人看來也十分不祥的暗紅色——卻閃爍著法師在一些年長有學識的人類眼中才能看到的睿智之光。
他確實是獸人們中最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