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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皺了皺眉:「有時候你們這些施法者可真是太討人厭了。」
「這麼說可不太好,」狄倫說:「您不是一直想要組建一個法師團嗎?」
「是的……但……」新王沒注意,或說他注意到了卻不在乎——話題被轉移到了他感興趣的地方,於是他拉著自己侄兒的手,親密地與他肩並肩地走下了城牆,一路上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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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王庭只是第一步,王庭的外圍是十二座高塔與連線著它們的圍牆組成的磚石藩籬,在這座磚石藩籬的外圍,還有著外城牆與護城河。
那時候高地諾曼的王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有人想要如同他殺死這座城堡的主人那樣來殺死他和他的子孫,就得先跨越一條寬如星光的護城河,然後擊碎堅實的外城牆,而後他還要迎接十二座高塔裡儲存著的騎士與士兵的打擊,最後才是更為森嚴牢固的王庭。
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即便王庭裡仍然住著他的子孫,十二座高塔裡也依然住著他的臣子們的子孫,但後者的忠心已經遠不如他們的先祖那樣穩固。他們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所求。在這個混亂而又緊要的時刻,他們一面向著新王大獻殷勤,一面又悄悄收攏了自己計程車兵,並未如新王所期望的那樣將所有的力量用在追捕謀害了老王的兇手上面。
倒是逃走的路澤爾大公更讓他們心動,新王給出的懸賞裡,謀害了老王的兇手只有一萬枚金幣,而路澤爾大公有十萬枚金幣。
或許我們還能拿到更多呢,他們私下裡說。如果他們真的捉到了趁亂逃走的路澤爾大公,那麼可不可以拿走所有的贖金呢,有人透露,路澤爾大公的贖金高達五十萬枚金幣。
至於那個謀害老王的兇手,實際上就連新王也不是那麼在意了,雖然有很多人認為這個可憐的傢伙只是被冠上了弒君的罪名——畢竟他沒有一絲一毫謀殺老王的動機,他的一切都是老王賜予的,失去了老王,就像現在,他就得像只喪家之犬那樣四處奔逃。以避免新王的絞索和斧頭落在他的脖子上——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新王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已經被剝奪了所有的榮譽與地位。還有姓氏,成為了一個罪人,那麼他就是一個罪人。
誰會為一個農奴的孩子說話呢?沒有,倒是有很多人想要親手絞死他呢。
離開王庭後,伯德溫幾人就有意識地,悄悄地遠離了狂奔的狗群,王庭與十二高塔之間間隔著一環丘陵,丘陵上依照歷任國王的吩咐不允許出現能夠用於打造攻城器械的喬木,但灌木確實鬱鬱蔥蔥。十分旺盛,他們很快地躲入其中。沒一會兒他們身上的幻術也失效了。
「那就是富凱的高塔。」路澤爾大公說,距離他們只有幾百尺:「但它肯定也被嚴格地看守起來了。」
要和路澤爾大公的臣子取得聯絡並不難。凱瑞本的姬鴞雖然又嬌氣又暴躁,但必要的時刻也是很可靠的,它帶走了大公的圖章戒指,又很快地帶回了大公的法師給出的回覆。
「他會來迎接我,我們,」大公說:「但他說了,他們也被看管了起來,雖然他還能行動,但高地諾曼人是不會允許我們離開這裡的——在我的贖金沒進新王的內庫之前。」
「我們要穿過四道城門,以及一座吊橋。」凱瑞本說。
「那麼,」大公問:「接下來要怎麼做比較好?」
葛蘭捲起嘴唇,「如果是我們,」他坦然地說:「我們會製造一場動亂,放火什麼的,那裡面都是些貴人不是嗎,他們會不顧一切地往外逃——總能找到一兩個機會的。」
——如果是我,巫妖說,我也會那麼做,不過火不是最好的選擇。
——說說看?
——我會選瘟疫,親愛的,瘟疫,長膿皰的,斑點的,嘔吐的,腹瀉的,流血的,發熱的,只需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