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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野豬皮製做的項圈套進他的脖子,項圈的兩個末端從鐵質高背椅的椅背預留的小洞裡穿出去而後相互扣緊,逼迫他向後仰,好讓他的脊背也能感受到釘子的尖銳,同時也能看清面前的人。
那個人揮動一根細長的鞭子,抽中伯德溫的眼睛,只有一隻眼睛,因為他還要讓伯德溫好好地看著呢。
「希望殿下不要太在意,」他嘀嘀咕咕地說道:「不過我真是太討厭你了,伯德溫,有人說你有著一雙唐克雷家族的眼睛,但我看那就是一對兒凍僵了的葡萄,諸神在上——我一直希望有那麼一天能親手戳出它們。噗地一聲捏碎,這該有多痛快啊,」他故作驚訝地搖搖頭。「但我可沒想到這一天回來的這麼快。」
伯德溫的內臟翻湧著,他認識這個人。即便血液已經浸透了他的一隻眼睛,這個卑劣之徒是富凱麾下的一名狂徒,被人稱之為鬣狗的傢伙,也是黛安公主的諸多情人中的一個,在伯德溫第一次踏入王都時,為了討長公主的歡心,他給伯德溫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問題是那時的伯德溫還未真正地體會到王都的危險所在。他差點殺了這個人,如果不是摩頓。唐克雷及時地阻止了他。
在伯德溫成為雷霆堡的主人,繼承了摩頓。唐克雷的姓氏與封地,並且受到了國王的寵愛後,這傢伙就極其聰明的消聲覓跡了,伯德溫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但他一直在,就在他的腳下,在王庭陰暗的地牢裡,無時不刻地窺伺著,尋找著機會。
「尊敬的。偉大的,崇高的高地諾曼之王……」富凱的鬣狗在看到伯德溫的表情時撅起了嘴,誇張至極地嗤笑了一聲:「不。伯德溫,不是被你殺死的那個,可憐的老王,他居然被他最信任的那個人刺穿了喉嚨,那是多麼大的一根魚刺啊,就算是仁善的伊爾摩特降臨於此也無法挽回他必死的命運——我說的是我們的新王,在此我不想提起他的名諱以免他的榮光受到你的汙染,總之,你知道的。還有我的主人富凱,他們要求我留下你的命。以保證你明天能夠被審判,」他低下頭咕噥了一聲:「雖然我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
「但我的另一個主人。」鬣狗繼續說:「啊,你也知道,尊貴的女主人,她不能違逆前兩者的要求,可是呢,只要保證你還能抱有理性和生命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兒。」他幾乎可以說是羞澀地抿唇一笑:「我得承認我不夠強壯也不夠聰明,幸好我總還是有點用處的——伯德溫,我的女主人要為她的兄長守靈所以不能親自前來觀看,這可真是太遺憾了。」
他坐在椅子上,當然,不是有著鐵釘的高背椅,而是一把包裹著柔軟羊皮的椅子,放著一個鵝絨坐墊,他的穿著打扮就像是要去參加某個盛大的宴會,他低著頭,不斷地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彷彿在計算什麼:「我先得給你喝點止血的藥,」他說,嘆著氣:「因為你已經失去泰爾的眷顧了,啊,你應該知道吧,據說白袍一旦失去神恩就無法接受牧師施放的治療術了,真糟糕,不然我們能夠玩兒的把戲還能更多。」
他舉起手,一個守衛端來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藥水,另一個守衛用拔舌器撬開了伯德溫的嘴,那杯像是還在沸騰的藥水就這麼被直接倒了下去。
鬣狗等了一會,以便伯德溫略微清醒一點好聽見他在說些什麼:「——我先要砍掉你左手所有的手指,對,就是你剩下的那隻手,然後是你所有的腳趾,或許還有一部分腳掌,直到你的腳能夠塞進那些能給女人穿的鐵鞋裡……」
他興致勃勃,津津有味地想像了一下,「你喜歡裙子嗎,我可以給你一條裙子,這樣你在炭火上跳舞時會變得格外動人——哦,是的,」他拍了拍手:「為了避免出現什麼讓人不愉快的紕漏,我還得在你身上動動刀子,放心,保證乾淨利落,完美無瑕,就像南方島嶼上的領主對那些漂亮的小男孩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