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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們多半還帶著苦澀的甜味,奇特的辣味與混雜不清的香味,對於頭腦簡單的獸人士兵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誘惑,在它還沒有那麼燙的時候。
燃燒的小枝引燃了滿身油脂的獸人,他在胡亂拍打與墜落的過程中又殃及了更多攀附在石磚上的獸人,於是城牆上多了一條窄而長的獸人火把,他們嚎叫著,掉了下去,並且瘋狂地四處奔跑——獸人的勇士們不得不走出去,先將他們殺死,免得攻城的陣形在沒能碰觸到雷霆堡城牆的石磚之前就趨向潰散。
人類計程車兵聰明地仿效了精靈法師的做法,這種方法不但殺傷的敵人更多,而且更快,也更節約燃料,畢竟將油脂融化與將油脂燒煮至沸騰是兩回事——幾乎所有的大鍋中的冰雪都被改換成了油脂,雷霆堡的整條城牆都燃燒了起來,新的備用弩炮與小投石器也被運上了垛口,十二尺長的弩箭與缽盂大小的石塊如同暴雨冰雹般傾斜而下,它們帶來的死亡之雲籠罩在獸人士兵的頭頂,逼迫他們放棄進攻,轉身逃跑。
「你聽到了嗎?」在人們歡呼的間隙,最為年長的精靈法師問道:「鼓聲。」
「不應該是現在,」伯德溫滿懷憂慮地說:「這才是第一天。」
「這場戰爭中不同尋常的東西太多了。」精靈法師說。
在獸人們呈現出頹勢時,「暴雪」部落的首領格什注視著祭司的弟子們從他的帳篷裡搬出了一麵皮鼓,鼓面的皮是從一個精靈的身上活生生地剝下來的,非常完整,沒有一絲疤痕,也沒有黑痣與色斑,並用同一個精靈的血染紅,鼓身出自一條巨龍鋸斷後掏空骨髓的脛骨,圓頭釘子和箍都是精金。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格什說,「你已經失去了卡烏奢的寵愛,你甚至無法治癒你的傷。」
「我已經將我的血肉祭獻給了偉大的卡烏奢,他會傾聽我的願望。」丹佛說,他的臉就連獸人也難以直視——精靈們引發的爆炸殺死了卡烏奢侍者的寄生體,殺死了三名祭司、承受神恩的勇士與數以百計計程車兵,丹佛被甩向山壁,他奇蹟般地沒有死去,但爆炸中飛出的石塊與木片削平了他的臉,他失去了一條手臂,一隻手,還有一隻腳,但他依然保持著最強祭司的威嚴,端坐在由四個獸人抬著的皮兜上,指揮他的弟子抬出他的皮鼓。
每個獸人在出戰之前都喝過所謂的「勇士之酒」,格什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這種酒裡有著一種很小的蟲子,當祭司拍打這面精靈皮鼓的時候,這些蟲子會鑽進他們的腦子裡,操控他們的思想和行動。
「你只是想要殺死他們。」格什醜陋地笑了笑:「因為你的兒子死了。」
「如果不是他們過於怯懦,」丹佛說:「我的兒子會活著並且取得勝利。」
「然後他就能堂而皇之地取代我了。」
「偉大的卡烏奢會因為你縱容人類殺死一個勇士而給予他所能給予的最為嚴厲的懲罰。」丹佛說。
我期待著,格什在心裡說,但他並沒有訴諸於口,卡烏奢並不是一個寬容的神靈,於是他改換了一個說法:「會比你更重嗎?丹佛?」他無禮地直呼祭司的名字:「你將我們的勇士與士兵送到了人類的箭矢與石頭下面。」
「我們還有更多計程車兵,而偉大的卡烏奢會將欣然接收這份盛大的祭獻。」丹佛說,這裡他倒和格什不謀而合了。
格什不再說些什麼,他抱起手臂,目送祭司和他的皮鼓分開戰陣向前緩慢行去,丹佛已經舉起了裸露在外的尺骨和橈骨,有節奏地敲打起鼓面。
人類之前取得的小小戰果似乎從未存在過,獸人再一次向雷霆堡的城牆發起了瘋狂而浩大的進攻,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們似乎已經不再感覺到疼痛與畏懼,他們的眼睛變得紅色,肌肉鼓脹,動作迅猛,即便被火焰吞沒燒灼,被弩箭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