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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嗦禿鷲,」凱瑞本說:「獸人之神卡烏奢的聖鳥,獸人的祭司飼養它們,它們吃腐肉與毒蛇,爪子、喙、血和羽毛都帶著毒和能夠引發瘟疫的蟲子。」
「這是獸人們向他們的敵人所昭示的惡兆。」遊俠凝視著遠方,說:「他們就要來了。」
更多的赤嗦禿鷲穿過山谷,飛向雷霆堡,如果有同類在未曾抵達城牆之前就被射了下來,它們會落在被鮮血汙染的雪地上爭先恐後地大朵快頤,當它們伸縮著腦袋向上張望時,就算是最為堅韌勇敢的戰士也會為那種充滿狡獪與惡毒的眼神不寒而慄。
精靈的銀笛率先穿透了冰冷透明的空氣,人類的號角緊隨其後。
首先出現在隘口另一端的並不是獸人的戰士,而是獸人們的人類奴隸,年幼的半獸人與年老、受傷以至於無法作戰的普通獸人,他們參差不齊地散開,步履艱難地搖晃著前進,不斷地用手中的樹枝用力戳刺著前方的地面,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慎重——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安然無恙地穿過整條峽谷——克瑞瑪爾有幫助雷霆堡的人類在峽谷中設定陷阱,在天氣足夠寒冷的前提下,法師施放法術令得泥土變軟,地面塌陷,人們用以隱藏和覆蓋它的是浸透了水的草蓆,它在被凍透之後能夠承受得起一個人類的少女在上面從容行走,但絕對無法承擔得起一個獸人的重量,遑論無論樣式大小,都是沉重異常的攻城器械。
這些獸人們的廢棄品只是被用來測試和充填陷阱的,當第一個人掉下陷阱時,他們之中沒人感到意外,雖然前進的腳步不可避免地放慢了——人類奴隸是最先被消耗殆盡的,除了掉進陷阱那一刻處於本能發出的叫喊聲之外,他們沒再發出一點聲音——或許他們知道那只是徒勞,無論是痛苦的哭泣還是哀慼的求助。倒是那些仍然處於幼年期的半獸人和普通獸人在落入陷阱後還會抱著一絲希望祈求族人們的寬憫,但迎接他們的只有大塊的積雪。
緊隨其後的獸人士兵將周圍的積雪推入深深的凹坑,對那些詛咒與哀求充耳不聞,這些陷阱並不致命,底部既沒有尖銳的木刺也沒有纏繞在一起的毒蛇,落入陷阱的人類,半獸人和獸人幾乎都還活著。
他們和積雪一起成為了哺餵陷坑的養料,獸人計程車兵們驅趕著蹄子寬大肥厚的角鹿拖拽著小投石器與鑽孔器走過,將那些冰雪碾壓結實,然後才是烏黑森然的龐然大物。
第90章 攻城【一】
野牛、角鹿與獸人共同拖拽著的龐然大物看上去更像是粗劣木料堆砌而成的丘陵。
拖車在距離雷霆堡的城牆還有五百尺左右的地方停下,獸人和人類的工匠們開始組裝那些形狀各異的木料。
「可以讓我們計程車兵出戰了。」伯德溫說,他說的並不是雷霆堡計程車兵,而是那些被王都與其他地方送來的囚犯。
他們在之前的幾天都被去掉了項圈與鐐銬,吃到了肉、洋蔥湯和不那麼黑硬的麵包,伯德溫拿出了自己的積蓄,給他們配置了衣服,護甲衣與長劍——雖然很多人認為並無此必要,但對於伯德溫來說,他們也是他計程車兵,即便他們並不自願也不會感激他。
一個傳令官照本宣章地宣讀了王都的赦令,正如我們之前所說的,只要他們能夠完成他們的任務,他們就能被赦免以往的罪過。即便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也能得到一筆小小的撫卹金。
囚犯們的臉上並無多少欣喜之意,他們之中或許有人並不是那麼罪孽深重,但更多的是曾經參與偷竊、搶劫與謀殺的盜賊與刺客,有些還是公會的成員,他們對獸人與半獸人的兇殘狂暴當然不會一無所知,而且他們以往面對的不過是一,兩個,頂多十個獸人,現在卻要面對成千上百個。
但他們沒有反抗或是逃脫的機會和能力,他們雖然有了武器,但真正計程車兵們一直手持著十字弩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