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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此時正有人飛臨龍脊山脈上空俯瞰,被灰白色的毛茸茸連帽斗篷掩護著的精靈們就像是一塊因為飛速流動的雲層與變化不定的陽光所造成的錯覺,他們用相當於人類在平地上行走速度的兩倍在嶙峋的亂石中攀登前行,只需半個白晝就能翻越龍脊,他們躲藏在如同鼻子和舌頭般伸出的巖塊的陰影下,比鷹隼更為銳利的目光能讓他們輕而易舉地找尋到自己所要探查的目標。
獸人們在隘口北面的平原上集結,獸人們不喜歡使用旗幟,但首領的帳篷會塗上敵人的血,而獸人祭司的帳篷外會豎起木桿,掛上敵人的頭,頭髮和皮,而每個部落,不論大小,都只有一個首領和一個祭司,祭司與首領的帳篷緊挨在一起,圍繞著它們的是戰士的帳篷,再往外是獸人奴隸,半獸人和人類奴隸沒有帳篷,他們和牲畜吃喝坐臥在一起,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裡這或許還是一種莫大的恩惠,獸人們有幹糞和樹枝,祭司與首領有輝石,人類奴隸除了自己和牲畜之外幾乎找不到什麼能夠發熱的東西。
精靈們用以估算獸人軍力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點數他們的帳篷,每個大帳篷裡可以居住四十個左右的獸人,中等是二十五個,小型帳篷是十五個;第二種是看每日部落的圍欄裡究竟少了幾隻角鹿或是幾隻羊——在食物匱乏的情況下,那些角鹿與盤羊會被優先供給戰士,而每個獸人戰士在正常情況下攝取的肉食重量是二十磅到三十磅——只要做個簡單的乘除法就能知道一個部落裡大概藏了多少個戰士。
自第三次起,他們看到的帳篷數量就不再發生變化了,據凱瑞本所測算,獸人戰士約在四千名左右,半獸人與人類奴隸加在一起約有三千名,而雷霆堡內計程車兵與騎士數量大概在八千上下徘徊,這個比例基本上來說與往年保持一致,甚至比往年還要讓人安心一些,或許因為暖冬來臨牲畜大批死亡的關係,半獸人和人類奴隸的數量只有以往的三分之二。
「你看到了嗎,奧克斯祭司?」而在黑血帳篷裡,被人類、魔鬼與龍血浸染過的秘銀鏡面上的影像正隨著精靈們的離去而逐漸消失,法師伸出手去輕輕一抹,鏡面瞬間恢復到了原有的潔淨明亮。
「看到了,」奧克斯祭司說:「一群被人類豢養的尖耳朵老鼠。」
「如果他們的視力真的像是老鼠那樣,我們就不必擔心了。」法師說,將秘銀鏡收進他寬大的紅色長袍裡。
「強大的卡烏奢會挖出他們的眼睛,」祭司陰沉地說,「他們永遠也看不到我們所有的勇士。」同時往身前的篝火裡投入一塊像是凝結血塊般的汙物,令人窒息的惡臭與煙霧頓時充滿了整個帳篷,他的人類女奴痛苦地蜷縮在帳篷的邊緣,閉著眼睛,將鼻子和嘴緊貼著冰冷的泥地,身著紅袍的法師卻似乎完全不受幹擾,甚至還頗為愉快地欣賞著煙霧在空中形成的毒蛇與骷髏。
「這是精靈的血嗎?」紅袍法師問。
「一個女性精靈的**與男性精靈的睪丸混合起來曬乾碾碎,」奧克斯祭司說,一邊張大了鼻孔陶醉地嗅吸著骯髒的霧氣:「拌上新鮮狼糞和一些秘藥攪拌均勻——偉大的卡烏奢非常喜歡這個。」
「確實,」紅袍法師表示同意:「這可真是相當的罕見與難得。」
「很快就不那麼罕見和難得了。」祭司傲慢而不祥地說。
凱瑞本當然無法聽見他們的對話,他看了看天空,層層疊疊,裹挾著寒氣與冰晶的雲層就像鉛塊那樣沉重和灰暗,「我們該回去了,」他說:「很快就要下雪了。」
這是降臨在龍腹隘口的第二場雪,要比第一場雪更大更急一些,精靈們的隊伍尚未抵達城牆,雪就已經蓋住了他們的兜帽。
入口兩側的箭塔上早已燃起了火把,精靈們放下了兜帽,雪花落在他們的金髮與臉上,方格鐵閘門被徐徐拉起,鐵閘門每根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