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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跟我說,很有可能,大家以後再也見不上面了。&rdo;
石毅的話說的像自言自語,他一邊抽菸一邊很慢的靠在沙發上,看著前方的一個點,眼神沒有焦距:&ldo;你說,再也見不著面了,是不是就跟死了差不多?&rdo;
英鳴皺了下眉:&ldo;別他媽的胡扯!&rdo;
然後他旁邊的人轉頭看他:&ldo;英鳴,要是有一天,咱倆也是再也見不著面了,你會怎麼樣?&rdo;
他問得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兩個人周圍只有沉默。
後頭煙圈兒躥上英鳴的飯桌弄倒了果盤,噼裡啪啦的一陣聲音,石毅和英鳴卻誰都沒回頭看一眼。
過了很久英鳴才開口:&ldo;乾脆忘了。&rdo;
四個字,簡單幹脆。
石毅一邊抽菸一邊樂了,他看了英鳴一眼,嘴角的弧度扯出來沒什麼溫度,他沉默的去開了另外一瓶紅酒,把英鳴的杯子倒滿瞭然後舉起來遞給他:&ldo;你丫牛逼,我敬你!&rdo;
英鳴接過一口就給灌完了。
但是這杯敬酒,石毅卻不肯讓他這麼容易喝完。
他就像失去理智一樣的一杯一杯續,然後看著英鳴面不改色的喝,石毅這根煙還沒抽完,這瓶紅酒已經見底了。
如果有人能夠描繪出石毅現在的心情,大概會畫出一個沙漏。
但是漏的不是沙粒,而是石塊。
一個一個的往下砸,越砸就越沉,每掉一塊,就會發出那種破裂的摩擦聲,就跟你使勁碾著一塊碎玻璃一樣。那種動靜很歇斯底里,象無數聲細微的聲音糾結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石毅一瓶酒倒幹了就去開第二瓶,英鳴也點了一根煙,看著石毅開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重越來越冷,他也不吭聲。
不過這第二瓶,石毅是自己喝的。
他連酒杯都懶得用,直接對著瓶口喝的,漏出來的紅酒沿著他的下頜線條往襯衫裡灑,很快就渲染出一片不怎麼雅觀的紫紅,英鳴皺了下眉,看石毅一口氣灌完了一整瓶,忍不住罵了一句:&ldo;瘋子!&rdo;
石毅用力很猛的把空瓶砸在茶几上,並沒有碎,但是那聲動靜在空曠的倉庫裡造成的效果不輟於直接把這瓶子砸地上。
英鳴覺得自己有病。
大半夜的,他把這人搞到自己家裡來砸自己場子。抽了兩口煙,英鳴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胸口躥上來的那股邪火,他看著依然攥著酒瓶不撒手的石毅:&ldo;石大公子玩夠了麼?&rdo;
石毅轉過頭:&ldo;你真忘得掉?&rdo;
他倆這句話哪兒都不挨哪兒。石毅問完了皺了下眉,他帶了點疑惑的往英鳴那邊湊,又問了一遍:&ldo;能忘了?&rdo;
英鳴皺著眉抽菸,沒理他。
提問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的沉默,石毅的視線依然是帶著壓迫感的鎖著英鳴,看了很長時間後,石毅笑了一下:&ldo;英鳴,你丫就是個孬種。&rdo;他語氣很得意:&ldo;不僅是個孬種,還特喜歡裝孫子!&rdo;
對面的人紋絲不動。
石毅說完了英鳴,又伸手指了指自己:&ldo;不過,我也是個孫子!不僅是孫子,還他媽的是混蛋,畜生!好好的正常人不當,偏要去做那種不正常的,人家有背景,都恨不得踩著自己親爹的肩膀往上爬,多得是人吶喊助威的,說那是叫光宗耀祖,我就非要跟我老爸對著幹,他想讓我當兵,我就不當兵,他想讓我從政,我就不從政!我去做他最看不起的商人,沒日沒夜的就為了那麼幾個合同。他想讓我趕緊找個女人結婚成家,我也不,我不僅不找,還他媽的喜歡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