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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當初會從宋家逃出去,正因著聽到宋母攛掇羅娘子將她賣進樓子裡去。雖心中厭憎宋母,但礙著她是宋憲的母親,並不願與她當面衝突。
她心中有些緊張,被李贄攥住的掌心出了汗,垂著頭只想遠離這些是非之人。但宋母見阿梨不還嘴,一副理虧的樣子,不由得寸進尺。
「你是我兒花了十兩銀子買的妾,當初買妾文書是在官府蓋了印兒的。新婚夜就勾搭了隔壁的李郎君,從我家逃出去。想必你如今跟了李郎君許久,早已是殘花敗柳,我兒也不稀罕將你要回去!可你欠我家的銀子,毀了憲哥兒的前程,老身面前可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當初古道熱忱的師徒,終究因這一場利慾糾葛的婚姻,陷入是非之地。
可有的事情如鯁在喉,若不吐出來,這輩子都是心頭的一根刺。她再不顧忌聲名,但有的事情並非她造下的孽,又如何一應全都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呢?
「我曾向宋教諭學琴,但八兩的銀子是交給我姑母手中的。當初的婚事,從頭到尾我都不知情,送入喜轎都是被飯菜中下了迷藥,昏了過去。想必宋教諭對此心知肚明。我未曾收過宋家的錢,誰收你的錢,你找誰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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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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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訴衷腸
宋母一噎,揚起手就想來打阿梨的巴掌。
李贄不悅地拂開她手:「阿梨當初入郡守府是奴籍,既然早將她賣了,如今何必又來惺惺作態。」
宋憲一張老臉通紅,忙上來扯了老母的衣袖,將她拉回席上。當初與陸甫的交易,畏於權勢,他哪敢收郡守家的錢。只不過出事不久,韋姑母見人跑了,怕宋家給自己兒子小鞋穿,雖是不捨,卻也將銀子悉數退還了。
說起來,阿梨並不欠他什麼。只是他如今因她淪落到這個下場,到底意難平罷了。
「憲哥兒好生糊塗,你寒窗苦讀多年,好容易中了舉,在府學任教諭,偏偏就上了韋氏的當,受害不淺……」
「這韋娘子可不簡單,瞧著柔柔弱弱的,我聽說……」那人壓低了聲音,比了個捅刀子的手勢,「那位如今還躺著下不了床呢。叫我說,性子這麼烈的,得虧你當初沒納成,萬一她嫉妒心起,哪日給你一刀,如今你哪還有命在。」
「嗤,老爺們兒還怕那樣帶刺的花兒麼?也就是打量憲哥兒是讀書人,性子綿軟好欺負。落在我手裡,打不死她,保管叫她服服帖帖。這女人不能寵著,任她騎在男人頭上拉屎撒尿。得叫她曉得你的厲害……」
親戚間相聚,閒話本來就多。往常宋憲這事,旁人還不敢拿到他跟前說嘴,今日撞破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他這些親戚,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大放闕詞的不少,甚而有一心為宋憲牽線保媒,想替他買兩個臉嫩的新妾的,聽得羅娘子臉色黑沉,但當著許多親友又不好發作,只坐在一邊,生著悶氣。
李贄牽著阿梨的手,直到走進了雅間中,阿梨方才鬆了一口氣,歉然道:「我沒想到會遇著他。與我這樣的人在一起,於你只是負累。」
李贄緊了緊她的手指:「我認識你在與他學琴之前。若我那時不一味想著迴避你,你如今又哪得這許多坎坷。」
想起當日阿梨逃進他房中,他分明情難自抑,卻又生生將她推開,致使她最終淪落到陸甫手裡,造就今日不可收拾的局面。
李贄心中歉疚,將阿梨攬進懷中緊擁著,用臉頰摩挲著她頭頂的髮絲:「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也是我自作自受。惟願往後,你心中只有我,再不要與那些人有瓜葛。」
因他瞧著是大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