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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砸在骨頭上的脆響,鑽心的疼痛,以及狗搶屎般趴倒在地,讓我悲憤交加。娘希匹,這兩個王八蛋不是在打架,簡直在玩命!既然要玩,那我就陪你們玩到底吧。我在心裡嘆息。
我聽到不遠處西克騰在哼哼叫喚,並大聲提醒同伴,讓他把我往死裡打,至少也要搞個半身不遂。然後,我就看到那個鄂倫春人掂著獵槍,朝我一步步走過來。
“呼”的一聲,獵槍那被雪地燭出光芒的槍管砸在雪地,離我腦袋不到兩寸的地方。又聽“呼”的一聲,我慌忙連滾帶爬避開,同時偷偷摸出懷裡的蒙古小刀,緊緊攥在右手。我的左手擋在頭頂,右手插進厚厚的雪堆,同時大聲警告鄂倫春人:你別亂來!你別逼我啊!
鄂倫春人朝雪地上重重吐了口痰,用鄂倫春土語罵了句什麼,面目極其猙獰地朝我疾衝過來,高高舉起獵槍,斜刺裡劈將過來。我用蒙古刀挑起一塊積雪,朝他面部擲去。趁著雪片紛紛揚揚,對方視線有所模糊之際,我連滾幾個身——不是朝外滾,而是朝裡滾,朝著這小子的腳邊滾去。抵達腳邊時,我手裡的蒙古刀立即送出,插在對方的小腿之上,然後迅速朝外圍滾去。
鄂倫春人殺豬般地嚎叫起來。我不管這麼多,腳下狂奔,同時嘴裡打個唿哨,黃毛丫頭立即向我奔近,跟在我的後面。讓我驚訝的是,樹叢下的雪狼,居然也一腐一拐的跳躍而來,大有見機不妙、和我一起腳底抹油的意思。
可惜我們還沒跑出多遠,該死的鄂倫春人就開槍了。清脆的槍聲劃破寂寥的林海雪原,聽起來是那樣的撕心裂肺,驚心動魄。是的,我的魂魄在劇烈地動盪,我的身子卻像中了邪,愣愣的杵在雪地,再也動彈不得。
“砰”的一聲,可惡的鄂倫春人開了第二槍,子彈幾乎是擦著我的臉頰飛過去的。臉上火辣辣的痛,我下意識伸手一摸,居然有淋漓的鮮血。傻傻的轉身,那個鄂倫春人居然還在瞄準,看來我今天不中彈斃命,他是絕不罷休的。
我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動。那傢伙現在就像被捅了窩的馬蜂,沒完沒了,直至蟄到人為止。告饒、哀求不僅沒用,反而會徒增屈辱。電光石火間,我想起懷裡的那些剩錢,大約還有幾百塊,此時此刻,也許只有它們才能幫我渡過險關。
想到這裡,我馬上搖出懷裡所有的人民幣,兩手扯著,高高舉過頭頂。我大聲朝鄂倫春人叫道:喂,別開槍了!我爛命一條,你開槍也是浪費子彈。我這裡有四百塊錢,你們哥倆拿去喝酒吧,算我賠禮道歉。
古人發明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到了今天,這句話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的舉動果然立馬見效,那傢伙不再開槍,但手指還搭在扳機上,顯然在猶豫不決。
這時那被黃毛丫頭撞倒的西克騰已經恢復常態,只見他走到同伴身邊,一隻手按住獵槍,另一隻向我招手。
我讓黃毛丫頭和雪狼待在原地,自己慢慢的朝鄂倫春人走過去。到了面前,我依然恭恭敬敬地高舉人民幣。西克騰馬上伸手奪走,自己兩張塞進懷裡,另外兩張遞給端槍的同伴,並對他勸說道:老弟,算了吧?現在物價飛漲,一顆子彈值好多錢呢——何必為這傢伙浪費子彈?
那傢伙陰著險沒說話,先把小腿上的蒙古刀拔出,自己撕下布絛包紮。也不知是那刀扎得不夠深入淺出,還是鄂倫春獵人生命力過於旺盛,那傢伙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我正要輕籲一口氣,被扎傷的鄂倫春人臉上忽然露出獰笑,對同伴西克騰說道:你身上不是有刀嗎?我們就用刀捅死他,這樣也能節省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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