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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榮突見他這副態度,尷尬地不知所措。
方庸嘆口氣:「文化產業園有政府很多的配套資金和稅收支援,很多公司都虎視眈眈盯著這園區。從我的角度看,把事情做好是最重要的,我最擔心的是開發商光顧著自己賺錢,偷工減料,到時把事情辦砸了。」
周榮聽到「光顧著自己賺錢」,想了幾秒便心領神會,連忙表態:「老師絕對放心,哪有公司能一家把錢賺完,如果可以讓我運營,我一定會好好做,把蛋糕做大,這個蛋糕不是我一個人的,大家都有份。」
方庸冷笑:「你想怎麼分蛋糕呢?」
周榮一愣,這已經開始明碼標價要錢了嗎,前戲都沒做,直接就想要,這速度有點應接不暇啊!他尋思片刻,笑說:「不瞞老師,這專案我們公司做過財務分析,確實有利可圖,如果能讓我們公司做,該花的錢我們決不手軟,包括各種……嗯,比如您指定公司的諮詢費用——」
「你是想送我錢?」方庸打斷他,臉上笑容頃刻間全部消失不見。
周榮見到他這副表情,暗自一驚,莫非方庸之前只是在試探自己,確定自己要行賄後,再翻臉?他真是三江口海瑞?周榮心中大急,惹上了這號人物,往後該怎麼辦?
方庸站起身,走到了牆邊的一幅字前,指著說:「周老闆,你過來好好看看吧。」
周榮只好苦惱地站起身,來到牆邊,念出上面的字:「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他倒吸一口冷氣,就差跪下認錯了,「領導,是我說錯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這才是于右任的真跡,你那張啊,太假了,直接撕了吧。周老闆,你來,再看看這個。」方庸走到書架前,開啟玻璃櫃,指著一個巴掌大的菸灰缸物件,「貨真價實的元青花螭龍雙耳三足鼎,我很少拿出來給人看。對了,你左邊那幅是齊白石的小樣,年輕時的東西,尺寸和水平都低了點,不過齊白石就算打張草稿,放到現在也是難求的珍品。……那是唐三彩,物件小,貴在手藝精湛。還有剛才咱們坐的這套椅子,你可別看他舊,明代的海南黃花梨,隔壁還有張床才稀罕,我都不敢睡。」
聽著方庸講述屋子裡各種不起眼東西的來歷,周榮和胡建仁倒吸一口氣,心頭千迴百轉,雖然他們不懂文物古玩,但光這些名頭就知道這房子裡的物件可絕對不便宜,就連地上鋪的黑不溜秋的地磚,也是方庸專門找人用古磚鋪的,不是仿古磚,是正經的文物古磚!
方庸帶著他們轉了一圈,回過頭,語重心長地說:「我呀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對錢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唯一的愛好就是搞點收藏,你們也看到了,這屋子裡的東西就是我全部興趣所在。」
周榮深深佩服地嘆口氣:「老師,您是文化人,境界就是不一樣,我真得好好學習。不像我這生意人,家裡只會堆著錢,在您面前真是太俗氣了。」
方庸得意地笑起來:「我這輩子從沒收過別人一分錢,當然也不會為了你們破例。屋裡的這些東西呢,大部分是別人送的。說起來我最喜歡的還是青銅器,可我家裡只剩下小樣了,原本我地下室有個鎮宅的青銅鼎,前一陣子有位大領導喜歡,我只能忍痛割愛。坦白說吧,要不是我這肉割得太疼,我也不會讓你一個外人來我家呀。我最想收藏一套編鐘,如果有一套編鐘擺在這裡,我就心願滿足了。」
「一套編鐘?瞭解,瞭解!」周榮笑著連連點頭。
屋後的小花園裡,方超和劉直就躲在牆根下,警惕地聽著屋子裡的一切,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聽出屋子裡共有三個男人,擔心屋裡的人若突然開啟後門,他們便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雖說手裡有槍,兩人也不怕三個男人,但鬧出大動靜是在所難免的,說不定會驚動保安,他們倆總不能把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