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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久道:「雀鬼未除,便一直會有人死,若能找到癥結所在,此事會簡單許多。」
宋側看了他一眼,本想發怒,最終嘆息道:「回去吧,再過幾日,想必世外的修道者便可抵達皇宮,屆時萬事具定了。」
寧長久問:「如果明日便是宋大人呢?」
寧小齡一驚,驚恐地看著師兄,心想皇宮中你怎敢如此說話?
宋側瞪著他,問:「你如此關心此事,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寧長久沒有回答,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門外的聲音打破了。
「陛下駕到!」
宋側神色微變,身旁其他陪同的官員已出門跪迎了上去。
門口奢華的輦車上,下來了一位明黃色衣袍的男子,男子雖然年紀輕輕,舉手投足間卻已有幾分帝王的威嚴氣度。
他立在門口,示意那些官員侍衛平身,然後遠遠地朝著殿中望了一眼。
身邊的近衛正弓著身子,與他說些什麼。
這位年輕的皇帝聽著,臉上隱有悲慟之色,慷慨地說了幾句,大致是對這對父子曾經功勳的讚美與如今離奇死亡的惋惜。
接著,他掀起前襟,作勢欲邁過門檻,身邊的官員連忙勸阻,一個個神色悲痛,說著雖然陛下天潢貴胄,但如今趙國國勢危急,應當保重龍體,怎可這般試險?
年輕皇帝在眾人的勸阻中才止住了腳步。
說話間,年輕皇帝隱約看到了殿中立著的少年少女,神色隱有不悅,但看他們一身道袍,卻也並未發作。他又神色悲痛地與周圍的官員囑咐了幾句,這才似放心了一般,乘著輦車回宮。
寧小齡幽幽地收回了目光,低聲道:「這般假惺惺……竟也是一國之君?」
寧長久笑了笑,問:「若你是皇帝,你會進來嗎?」
寧小齡低聲道:「哪有女人當皇帝的事情?」
年輕的國君回宮,眾官散去,宋側回來時,見這對師兄妹還在這站著,愈發不悅。
方才陛下親至,你們不去跪拜,陛下仁厚沒有怪罪,此刻還在這杵著做什麼?
他懶得再與這故作高深的少年人糾纏,對著身邊的侍衛道:「安排仵作前來驗屍,再派人送這兩個小道士出城。」
寧長久卻似沒有聽到他說話,依舊立在原地,他的目光卻已落到了大殿深處。
「什麼人?」寧長久問。
大殿深處,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傳了過來。
「小子眼力不錯,師承何處?」
昏暗的殿堂深處,一根木紋深重的木拐輕輕敲著地面,接著,順著木拐,影像似細沙凝聚,一個傴僂著身子的年邁老者緩緩出現,只是他與眾人之間似隔著一片霧,無法看清他真實的面容。
寧長久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宋側一驚,隨後神色端正,似發自內心的恭敬與虔誠:「巫主大人,您怎麼出關了?」
被稱作巫主的老人嗓音乾澀地笑了笑,「書讀倦了,便出來走走。」
宋側隱約聽說他參詳的是什麼書,於是神色愈發恭敬:「恭喜大人更上一層,想必距離天道也是咫尺之間了吧。」
老人擺了擺手,沒有作答,而是望向了那具跪在神像前的屍體,老人緩緩抬起了手,周遭的空氣似也隨著他的動作凝滯了下來。
宋側似吃了一顆定心丸,笑道:「如今巫主大人出關,這般邪穢哪還有容身之地?」
老人袍袖鼓起,那片隔著淡霧的虛影晃動了起來,古灰色的袖袍間,一根乾枯如焦木的手指自淡霧間緩緩探出,點向了那具屍體。
再沒有人說話,皆是屏氣凝神。
寧長久神色微變。
老人的手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