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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齡不安地看著他們,鼓起勇氣向前走了一步,行禮道:「參見殿下,我與師兄隨師父一道來降魔,師父不幸身死,師兄近來神思有些古怪,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寧長久稍稍回神,想起了這些世俗王朝的禮節,有些笨拙地行了一禮:「見過殿下。」
少女微微一笑,清清冷冷的聲音猶帶幾分稚氣:「既是來宮中除妖,便是客人,我本就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哪有怪罪之理?」
寧小齡退回了寧長久的身側,稍稍鬆了口氣。
「諸位見到我……」少女眸子微眯,輕聲笑道:「為何神色這般悲痛?」
眾人回過神,連忙紛紛跪下,直呼不敢。
少女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身:「我剛才說了,我不喜這些繁文縟節。」
有些人立了起來,卻發現其他人依舊跪著,便又跪了下去。
少女目光緩緩掃視過四周,她嘆了口氣,聲音卻愈發冷淡:「諸位不願起,可是心裡有鬼?」
眾人視線偷偷交匯,無人應聲。
而這些人中,宋側官職最大,雀鬼的調查一事,也主要由他調查。
他輕聲嘆氣,首先起身,看著眼前白裙微擺,墨髮披肩的少女,道:「殿下能平安回來,自是好事,我等……喜不自勝。」
「呵……」
少女笑了起來,她的嘴唇血色極淡,薄而微翹,此刻輕輕勾起,眉目也隨之生動,她向前走了兩步,便似從畫卷中走出,來到了眾人之間。
「二十天前,鐵騎圍宮,曾在殿前宣誓效忠娘親的宋大人,當時在何處?」
宋側冷汗淋漓:「那日……那日太過混亂,滿城皆是火光血光,在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不知如何是好?」少女面容柔美,神色卻愈發冷厲。
宋側閉上了眼,不敢作答。
少女盯著他,語氣陡然露出鋒芒:「圍宮,放火,殺人,鐵騎踏殿……蓄謀這麼久,竟成了一句不知如何是好?你們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宋側悲道:「大勢如此,宋某綿薄之力能作為何?」
少女冷漠地看著他,沉默了一戶,問:「為什麼?」
宋側深深地禮了一身,隨後一點點地挺直了自己的身子,盡力看著她的眼睛,道:「如果娘娘不一直久居深宮,如果她能多看兩眼人間的苦難,聽聽萬民的請願,這一切,又何至於此?」
少女道:「娘親始終注視著趙國。」
宋側悲痛道:「可蒼生不知,我亦不知啊……」
少女道:「你們知不知,娘親不在乎。」
宋側盯著少女那稚美絕倫的臉,問道:「那殿下呢?殿下在乎嗎?」
少女沒有回答,平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話。
宋側喟然長嘆,眼神愈發堅定:「趙國國運已凋敝至此,前與瑨國戰,大軍節節敗退,後有榮國虎視眈眈,割讓國土無算,如今亡國之兆已現其形,瑨國又三番五次放出那種話,殿下久居深宮,不知我等日日夜夜都是承受著何等煎熬!如今事已至此,宋某有恨無悔,只求一死,還望殿下可以收手……」
「收手?」少女秀眉一蹙,旋即指著地上那具焦黑屍體,笑道:「你以為,他們是我殺的?」
宋側低頭不語。
少女平靜道:「我何時回宮,昨夜又在何處,以宋大人的耳目,不難知曉吧?」
宋側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沉聲道:「知道……昨夜殿下在乾玉殿前,跪了一整夜。」
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殺人者除了是她,還能是誰?難道真是那虛無縹緲的雀鬼?只是她在乾玉殿前跪了一夜,如何又能殺人?
少女不再多說,直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