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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他一身腱子肉，她的小腳丫正撞到他小腿腿骨，哎喲，疼的人還是她。

不過好在，應堯之卻是醒了。

他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帶著少有的迷糊感。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

半晌。

應堯之突然撲過來，將唐諾緊緊抱住。

唐諾本想將她絕對已經被捏青的胳膊伸到他眼前控訴他的惡行，見他這樣，一時沒了聲。像哄寵物似的，拍拍背，嘴裡嘟囔著：&ldo;哦沒事沒事，沒事了，做噩夢呢。&rdo;

待應堯之呼吸不那麼急促後，唐諾問：&ldo;夢見什麼了?&rdo;

他捏捏她的臉，卻不回答，&ldo;睡吧。&rdo;

&ldo;哼。&rdo;唐諾哼唧一聲，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應堯之從後方期近，手臂伸展將她攬在懷裡，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唐諾故意動一動，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他卻沒睡著。

那一段孤燈長夜，孤枕難眠的日子。他將永遠忘不了，永遠引以為戒。

第二天，唐諾給一位教授做助教，整理資料時突的想起來，應堯之昨晚的表現，不會是……創傷後遺症吧?

他們有意無意逃避的那個話題，或許應該在今晚拿上檯面。

唐諾結合徐行知的話語、行為，曾推理過一段，但她當時沒有說出最重要的推論。

徐行知的同謀，ta沒有獨立作案能力，需要徐行知的幫助。

極有可能是女性。

今晚，今晚回去就告訴應堯之這件事。唐諾想。

可是下午忙起來，這事就忘了。

直到晚上坐在沙發上給一個學生將論文初稿做好批註發完郵件，唐諾才想起來，扯著呵欠去倒一杯熱水，心裡盤算著晚上和應堯之說說這件事。

傳來手機振動的聲音。

唐諾摸一摸口袋，手機沒反應。再看一眼茶几，是應堯之的私人手機來電。

她看備註，&ldo;趙卿&rdo;。

應堯之腿傷好了大半，帶南國出門運動，還沒回來。這人，手機也不拿。

唐諾將手機拿在手間，準備告知趙卿一聲，叫他待會再打，在她接通之前，螢幕便偃旗息鼓了。

聳聳肩。

唐諾拿著玻璃杯，剛走出兩步，又聽見來電聲。她大跨步過去，接通了，將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得趙卿在另一頭已經說開了。

&ldo;堯之，哥們在這求你了，你放過林衫宜吧!你放過她吧!

&ldo;看在我們這幾年的情誼上。她好歹是我，喜歡了這麼久的女人。&rdo;

唐諾聽得摸不著頭腦，直覺他要說出些勁爆的訊息，又尷尬又好奇。而電話裡傳來的聲音，趙卿已經大聲吸了一下鼻子……她更搞不清楚狀況，只好硬著頭皮說一句：&ldo;趙卿，那個，應堯之出門遛狗了，沒拿手機。&rdo;

對方怔了一會兒，語氣變得如同他們初次見面那般平常，&ldo;這樣啊，打擾了，唐諾。下次有機會我再登門拜訪。&rdo;

&ldo;歡迎歡迎，待會兒他回來了我會跟他說你打過電話。&rdo;

&ldo;唔，行。&rdo;

唐諾掛了電話。

白開水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遞到她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是一陣手機的振動。唐諾下意識拿過應堯之的手機，卻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手機來電。

她從口袋抽出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本地的一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