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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你棋錯一招,從堂堂翰林走到階下囚的地步。刑不上大夫,今日你在刑部的遭遇下不為例,但你拖延著不認,以君之性情,永遠圈在此處。紅顏一寸寸,一刻刻化為白髮,也是風雅的劫難。”周嘉說的斬釘截鐵,雖然沒什麼威脅口氣,但一字一句都好像沒有改變的可能。
東方諧低頭想了想:“萬歲,臣有一件事不明白,若萬歲允准,現在斗膽問聖上一句……”
周嘉點頭。
東方諧仰面,下巴到脖子處整片都是淤血,好像一朵巨大的花瓣。他輕聲說:“萬歲,你到底要臣招什麼?”他這句話,說的異常微妙,但眸子銳利的盯緊了周嘉的臉。
周嘉一愣,轉開頭去,道:“東方,你這是何意?翰林院乃是朕的儲秀之地。難道朕以九五之尊,竟然陪著你們玩這種低賤的殺人把戲?”
他回過頭,面色端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真要誰死,誰即刻就死了,朕倒不怕什麼昏君的名頭,歷史還不是皇家的人記載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朕就沒有對不起祖宗。”
東方諧沉默不語,神情雖說不上桀驁,但也相當冷淡。
周嘉又對他說:“東方,你少年加入九鷹會。並算不得會中的領袖。你的母親為洛陽名妓,也算不上你的錯處。但你此次無論如何逃不脫干係。在你的家中已經發現了毒粉,難道還怪朕冤枉你麼?”
“毒粉?”東方諧一驚,頗為錯訛:“那雖然也是毒,可是萬歲,並不致人死地。”
周嘉冷笑:“常人並不曉得的毒,虧得朕認識。”他並不想聽東方諧的辯解,直接將話題轉到他心內梗著的部分。
“東方,你家中有個貼身的僕人說,你偶然獨自出城,與某一外室住宿,但卻從不讓人知道是誰,在何處。去年冬天,你黎明歸來,穿得卻是另外一個男子的內衣,那人的衣裳上繡有翰林才可用的仙鶴圖樣。後來你急匆匆的去水房找回了那衣裳。朕想問你:你的情人是誰?”
東方諧咬了咬嘴唇:“萬歲!臣總歸是國家翰林,怎可因為下里巴人的指控,就給臣定罪? 何況此事,牽扯進別的翰林?”
周嘉長久的不說話,終於一甩龍袍袖子:“也好……你可以慢慢的想。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護著別人,別人未必就好心向著你。只怕你受了情人的利用,還矇在鼓裡。”
東方諧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疼得難受,滿臉的汗水。
周嘉不再多說,徑直走向走道的深處。
他回到宮中不久,武林盟主的夫人,蕭錦春就奉命前來覲見。周嘉特為吩咐蕭大姐:莫要讓太后知道她來。蕭錦春果然做的十分周到,化裝成了一位普通的宮女。
她見周嘉臉色鐵青,也不追問,只是給周嘉端上一盞已經由宦官嘗過的茶。
“這是什麼茶?”周嘉隨口問。
沈夫人道:“是萬歲喜歡的紫筍新茶。”
周嘉品了一口:“你還記得我的喜好。”
沈夫人說:“萬歲是家父家母的朋友,況且我姨母生前,我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周嘉微微變了臉色,放下茶盞,沈夫人跟進一步:“萬歲向來身體不錯,如何這兩年氣色不如從前呢?”
周嘉搖頭:“朕這幾年,確實有恙。不瞞你說,這病來勢洶湧,好起來也快的很。雖然朕並不很放在心上,但如今國家棟梁也有彼此暗算,互相陷害的地步,朕真的為此憂慮。”
沈夫人道:“萬歲,翰林院的事。以春兒的拙見,可大可小。萬歲如今正要為太子穩定江山,若刨根問底,恐怕並不是社稷的福氣。比如我夫君沈濁浪,這麼多年來經手的仇殺冤案多了,他坐牢盟主的位置,何嘗不是常裝作糊塗,為了利益放下公平二字。我三弟若想得通這個,也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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