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晚(第2/3 頁)
指不定會跟上去糾纏,但今兒個有要事在身,這下下意識的看向巷子口斜對面那家能見得到的酒棧。
他要盯著從酒棧進出的可疑的人的特別之處,最重要的是發現酒棧的老闆要出門去,他就得尾隨。
劉廣來從徐三晚的家裡離開之前跟他說過很多話,其中就有說過這家叫桑葉酒棧的老闆是個潛伏下來的日本間諜,從他的活動軌跡來看,他好像要把徐家灣鎮的底細摸個清楚,好為將來日軍的佔領駐防甚至殖民做計劃。
劉廣來交待三晚這幾天務必記清楚這個人的去向出入時間,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是要這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三少爺,你說你用得著這麼拼麼?”打扮成賣涼茶的水叔伸手往臉上抹把汗,抬頭看看天,埋怨道:“不就是盯個人麼,大中午日頭有多毒,還不讓歇下。”
“咱們可在辦著大事情呢!”三晚頭也不回。“這麼刺激的事我可是頭一回碰上,不把人盯出點底細來,跟我姐那邊能有交待麼。”
“盯的什麼人啊這麼重要?我可是陪你一個晌午了,老爺那邊不知有沒差我事的,要是喚不著我,回去我準得捱罵。”
三晚沒跟水叔說他盯的目標是個什麼人,這也是要他辦事的人交待他不許對別人說的。
他在這裡盯了三天,可就沒見桑葉酒棧的老闆出過門,說起那個人他還是見過的,早幾年還時有上他家作客,總是那麼一臉和氣,人中處一小撮鬍子,嘴巴笑起來不露齒的,個子不高,身材稍胖,可這幾天就是尋不著他影子,該不會是喬裝打扮出的門吧?
正尋思著,忽見酒棧門裡處走出一個戴著寬邊斗笠,肩頭用條扁擔挑著個漁簍的漁人,向著街上走去。
他知道酒棧有人送漁貨上門是正常的,再說這酒棧也沒後門,誰進出都要經過這道門,他正疑慮著,卻發現那漁夫的衣服都是乾淨的,這麼大的日頭天按理說挑著漁貨走來不可能衣服沒有汗溼肩背。
再仔細看發現那漁人腳上穿著雙木趿,一雙腳踝白淨光潔那像個打漁人的樣子。
“水叔,你可以收攤回家了,我去一趟再轉回去。”徐三晚說著走到街上的騎樓下向著漁夫跟去。
“三少爺小心!”水叔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無奈嘆了口氣。
街道兩邊的民居商舍都是一字排開長長伸展過去,無一例外的有騎樓,徐家灣鎮得益於清末民初的開埠通江達海,商貿往來發展出現不少魚龍混雜的人物,一時間建屋造樓形成一兩條有規模的街道,建築造形大都跟風顯派,也就形成了街道兩邊長長的騎樓。
此刻天日正熱,道路上除了趕馬拉車的,行走的人為數不多,能躲進騎樓下走的都在騎樓裡了。
三晚就隔著那麼三四個房屋的距離跟著那個只管低頭趕路的漁夫,他們之間總隔著一些行走的身影,或是騎樓下襬攤做營生的人,以致那人偶爾回頭望一眼也沒有發現身後有可疑的人跟隨他。
三五個騎著馬的守備軍丘八趾高氣揚經過硬泥路面的街道,揚起一縷縷煙塵掩過騎樓下賣炸粉薯炸圓子或賣糖水的攤子,招起一陣謾罵和詛咒。
煙塵掩過,那風塵女子站在一根柱子旁,向著對面騎樓裡的人望,眼神裡好像充滿期待,自從上次偶然的相遇,她灰濛的人生如同照進一道光亮,是那麼讓她不捨,以致她在這街上顧盼流連,希望見到那道光亮再次映來。
忽然間,對面騎樓里人叢中出現一個身影映入她的視野,她仔細一看,內心抑不住歡喜,一聲喚叫禁不住衝口而出,可是聲音帶著卑怯,經不起距離的打擊,那人只顧往前走著。
“哎。”只顧往前盯哨著往前走的徐家三少,冷不丁被人從後面拍了一肩頭,緊張之下立馬站住轉過頭來。
“上那兒去呢,叫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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