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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右手握拳蹭著下巴，握緊了又放鬆，她垂眼避開了凱德的目光，吸了吸鼻子，啞聲說道：&ldo;說實話，我真不記得把死亡證明放哪兒了……或許就像我丈夫說的，在哪次搬家的過程中弄丟了吧。&rdo;

&ldo;阿弗萊德&iddot;傑克森的生父叫什麼？&rdo;

&ldo;哎……？&rdo;格蕾絲看上去有些困惑，這個問題和葬禮有關係嗎？

凱德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感情弧度：&ldo;你連孩子的生父是誰也忘記了麼？&rdo;

女人偷偷地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丈夫，顯然他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的一個名字，但是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把阿弗萊德生父的名字告訴了凱德。

&ldo;謝謝。&rdo;凱德示意艾瑞克記下來，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沒有什麼修飾，他很直白地把這些問題一二三地問了出來：&ldo;我還有幾個問題，根據官方的醫療記錄，您在車禍後也受了傷，但葬禮和車禍是同一個月份。雖然我肯定您參加了葬禮，但是您是親眼看見他們把屍體放進棺材的麼？您能描述一下入棺前屍體的狀態麼？&rdo;

凱德話音剛落，中年婦女一直強忍的淚水一下子落了下來。艾瑞克眨了眨眼，他認為這個細節問的很好。一般刻意撒謊的人會把細節準備得十分充分，但是這麼沒有禮貌的問題很少會有人想到去問。

半晌，女人支支吾吾地說道：&ldo;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描述……我不記得了。他在車裡已經身體變形了……&rdo;她抬起頭，臉上涕淚縱橫，&ldo;先生，為什麼我有一種您在責備我的感覺，他已經死了啊……&rdo;

艾瑞克忽然有點想提醒她在幾分鐘前她才說過自己兒子的葬禮不可能忘記。

&ldo;這他媽的都是什麼狗屁問題？能麻煩你能描述一下你母親入棺前屍體的狀態嗎？&rdo;格蕾絲的現任丈夫憤怒地對著凱德吼道，&ldo;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如今棺材裡面沒有屍體，你們竟然還來盤問她？！你們fbi幹事就是這個風格嗎？偷屍體的罪犯還逍遙法外，而你們只會攻擊一個傷心的婦人，啊？&rdo;

凱德似乎正要說些什麼，艾瑞克卻對他做了一個不必了的手勢。

&ldo;我想他的母親還健在。&rdo;金髮青年無視了咄咄逼人的丈夫，在格蕾絲身前蹲下。令人不舒服的近距離。他一雙水藍色的眸子直直對上中年女人滿是淚花的眼睛，嘴角還掛著微笑，吐字冰冷卻溫柔：&ldo;女士，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阿弗萊德&iddot;傑克森，你十歲的兒子，他真的死了嗎？&rdo;

女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用雙手捂住耳朵。

&ldo;你他媽的‐‐&rdo;格蕾絲的丈夫連忙一手摟住情緒失控的女人，一手火冒三丈地伸手想推開艾瑞克，卻被凱德一把攔下。

&ldo;他死了，他死了，他已經死了！&rdo;大顆的淚花沿著格蕾絲眼角的皺紋滑下，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ldo;都已經二十多年了，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rdo;

艾瑞克起身往後退了一步，眼裡閃過一絲幾近悲憫的水光。他一字一頓、輕聲地說道：&ldo;你說謊。&rdo;

&ldo;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說謊。&rdo;女人顫抖著抓住了身邊丈夫的手，轉頭看向了他，&ldo;你相信我，我沒有說謊。&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