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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世上也最不缺那種自以為聰明的小人,以為暗地裡使絆子就能凌駕於他人之上,在面對絕對的強硬權勢面前,那什麼也不是。
就有人去皇帝那告了狀,溫筠玉乃一階閹人,霍亂後宮,罔顧朝綱,必要將其治罪。
傳到溫筠玉的耳朵裡,他也只有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主子,皇帝來了。」陰一聲音平靜道。
進來通傳的人是曹敬霖,他衝著陰一擠眉弄眼的,皇帝都來明宣殿好幾次了,都被拒了回去,這回總該要見了,面子落了誰也不好看。
他朝陰一暗示著,自己卻不敢開口對溫筠玉直說。
陰一老神在在的守在一旁,不搭理。
溫筠玉坐在林茹陰的床榻邊,手上摸著她依舊變得僵硬卻依舊白皙的小手,每天都會幫她輕輕按摩著疏通經脈,怕血液會凝固,到時候醒來身軀都會真的廢掉。
他輕柔的將她的手收進被子裡,再幫她仔細的捻了捻輕薄的被角,才略微抬眸輕瞥殿裡多出的一個人「叫他進來。」
連皇帝都喚不上了,平平的語氣裡聽不出什麼,在場幾人已經是心驚肉跳的。
曹敬霖訝異的看向溫筠玉,而後又匆忙出去將皇帝請進來。
煜燁站在寢殿中,將裡面的一切都打量了好幾遍,也遲遲不見溫筠玉出來見他,那被珠簾遮去的後殿,隔著朦朧看去,一切都曖昧非常。
他作為皇帝,此刻卻被臣子怠慢了。
估計史上也就他是頭一份,連自己后妃的寢殿都需要被人允許才能踏入。
真是窩囊至極。
遲遲才見,溫筠玉不緊不慢的撩開珠簾出來,一身冷清,眼神依舊陰沉的瞧著他「皇帝。」
這樣的溫筠玉,讓煜燁想起父皇去世的那一天,跪著高舉雙手從他手上接過繼承皇位的詔書,他也是這般的看自己。
哪怕他變成了皇帝,溫筠玉也自始至終沒有變過。
這個曾經是一國太子,才華橫溢的人,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失了神采。
煜燁沉吟道「你將明宣殿圍了個遍,朕面子上也過不去,你將人撤了,朕下一道禁令,讓人都不靠近這,你覺得如何?」
「皇上覺得呢?」溫筠玉似笑非笑的輕瞥。
皇帝的臉卻紋絲不變,似聽不出他話裡頭的嘲諷之意,接著道「如果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又未嘗不可呢?」
「那就照皇帝的辦吧。」他一笑,眼底卻冰冷異常。
煜燁又道「這幾天,都有人在朕這說點關於溫少保的事情,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溫筠玉嗤笑「皇帝覺得我一階閹人,還有哪礙著您的龍眼了?」
這話說的,皇帝剋制不住面色一僵,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許久,大殿內的氣氛霎時更加緊繃凝重的起來,冷冽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溫筠玉的身上溢位來,陰鷙的眼神叫人膽顫。
最終,還是煜燁退了一步「那便不打擾溫少保歇息了。」
他怒得甩袖大步走出了明宣殿。
一個快要死的閹人,他犯不著惹得自己不痛快。
反之,一個臨死的人,癲狂起來,卻能無所顧忌,誰和他硬碰硬的,都是吃虧,何況,這人還是溫筠玉。
殿外的白色錦衣黑綢的人消失了,卻沒撤了去,都守在了暗處。
溫筠玉轉身回去,又坐在林茹陰的身邊,看她每一處都精緻的五官,一坐就是一整天,連姿勢都保持著一種,他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面色凝重,眼裡只有面前躺著的人,神情不復往日的輕鬆。
困了他便又躺回林茹陰的身旁,連要批改的重要奏章批文都被他搬進了明宣殿,要看一下林茹陰才能專心一會看著手上需要處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