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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當場爆發,可臉色也不如初時輕鬆,只叫了下人送那老御醫出去。
“說了什麼?”我提心吊膽的問了句,他們剛才嘰嘰咕咕的說地都是鬼方語,我什麼也聽不懂。
阿塵神色古怪的看著我,害得我一度以為他都知道了,最後卻只是說:“只說你脈象很怪,時斷時續,卻又看不出所以然。身子倒是有些虛,別地,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還自己一個勁地在那邊奇怪,奇怪的。”
心輕飄飄地沉了回去,我鬆垮垮的笑笑:“都說了沒什麼了,可能就是身子虛,前些日子又有些累著了,所以才睡的死。”
阿塵似乎還是有些不信,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明天再讓老四換個人來瞧瞧。”
我心知他已經覺著不對,與其跟他對著幹,不如讓順著他,望鄉本就是花家秘方,想來這赤狄應該沒什麼人會知道。
第二日,白鬍子御醫沒來,懷伯成倒是帶著懷浩仁來了。幾日不見懷浩仁似乎長高了一點點,我對他說了之後,小傢伙高興的眉開眼笑,我在他笑得眼睛都快變成一條縫的時候,一手撐在他頭頂,冒了句:“高是高了些,只不過你的頭頂似乎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啊。”
小傢伙漲的滿臉通紅,幾次張嘴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什麼,最後一甩頭,不理我了。
懷伯成似乎對他兒子有意的忽視,從進門到現在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剛和阿塵說完話,便轉過來對我說道:“聽老三說,弟妹最近身子不痛快?”
……再次為懷伯成奇妙的漢話無語一下,身子不痛快……應該是身子不爽快吧……
“身子很好,不過就是睡的多了點。”
“可否容我割個脈?”懷伯成問的認真,我含在嘴裡的一口茶卻差點噴了出來。
割個脈……我說大哥,應該是切個脈吧?
阿塵視若無睹,懷浩仁卻是有些忍不住:“爹,是切,不是割。”
懷伯成瞟了小豆丁一眼,沒說話。
我見場子有些冷,趕忙伸出手:“大哥,請。”……真是汗啊!連著想的話,不就是大哥,請割個脈嗎?…………徹底無語了。
懷伯成不再多言,只認真的診脈,一旁的阿塵看的有些焦急,似乎恨不得鑽到懷伯成的腦子裡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我邊上的懷浩仁託著腮幫子打了個哈欠,抬手抹了抹眼角。懷伯成這才撤了手,微皺著眉頭,手指輕輕的在石桌上敲打。
我之前就發現,懷家人的手長的都很好看,骨幹又修長,就連阿塵這種習武的粗人,手指也如琴師般優雅,跟我那雙好似胡蘿蔔般的小手比起來真是好看太多了,真是……不平衡!
我認真的研究究竟是懷伯成的手好看還是阿塵的手好看時,前者終於抬了頭,剛張嘴說了一個弟字,話頭就被阿塵截了過去:“別用漢語,省的說不清。”
懷伯成似乎有點不樂意,不過大概是想到阿塵說的確實有點道理,頓了一下,便飛快的用鬼方語說了起來。
雖然什麼都聽不懂,可是懷伯成的鬼方語,說的比我聽到過的所有人都好聽。有一種特別的韻律,抑揚頓挫著,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
我沒能欣賞太久,因為阿塵已經臉色陰沉的看了我好幾眼。我雖然表面上裝作無事,可心底卻已經是大浪滔天。這年頭的祭司基本上都是巫醫,從我僅有一次進到懷伯成居所的經驗來看,他對醫藥的研究一定不輸那幫子御醫,而且他的醫學典籍中又多是漢學,可見是對漢家醫藥特別上心,這樣的人若是知道望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畢竟太叔公在當時的醫學界也算得上是一朵奇葩,若是有相關記載流傳下來,倒也正常。
拳頭越攥越緊,指甲在掌心深深的刻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