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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腿離開衛生間,臨去的時候抖了抖衣襟,舉手投足間隱隱有雷霆萬鈞的氣勢。再加上渾身上下的派頭,令人立時就醒悟過來他說的都是真的。男人於是立刻轉過身去,一溜煙兒地進了主臥。
屋子裡響起了他老婆的聲音:「你幹什麼呢?」
「沒……沒幹什麼,」男人說,「就是上個衛生間而已……」
於是女人不說話了,屋子裡重新又恢復了寧靜。
盛懷瑜則緩緩地走到次臥門口,推開門,探頭往裡看了看,只見大床上的傅卓凝仍然像個小嬰兒一樣,緊緊地蜷縮在被子裡,一動也不動,就這麼保持這個彆扭的姿勢睡了一整晚。
他的心都縮成了一團。
盛懷瑜關上門,快步回了一趟車裡,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握了個貓頭鷹的掛飾,然後輕輕地掛到了傅卓凝的小包包上。
細細打量了好久。
天色將亮的時候他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棟到處都散發著黴味的老房子,臨走的時候在樓下駐足凝視,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第二天就是臘月二十九,農曆除夕的前一天,根據政府辦公廳的最新通知,大年三十當日開始放假。傅卓凝一起床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今天一下班就往火車站趕。
她拉過行李箱,取過包包,正準備出門,突然發現自己的包包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件小小的貓頭鷹掛飾。這掛飾雖然很小,可是也不便宜。傅卓凝一看就知道是哪裡來的,心裡頭不由得悚然一驚。
連忙就轉頭去看自己的那些便利貼。那些都是她平常隨手記的,有一些有用的或者重要的資訊都錄入了辦公本里,感覺沒什麼用處或者沒那麼重要的就都帶回來,隨手貼在了牆上。
沒想到竟然被盛懷瑜給看到了。
一時間莫名心虛,擔心盛懷瑜會生氣。一直到早上在辦公室裡看到他還有些不好意思,怯懦道:「盛……盛董……」
盛懷瑜就掃了她一眼。
她整個人都可憐巴巴的,委委屈屈地說:「我……我不是要故意說您壞話的!」
唉,關鍵的時刻總是抓不住重點!盛懷瑜原本還想逗逗她的,可又覺得於心不忍,於是重重地嘆了口氣道:「知道了……」
傅卓凝一蹦一跳地跑遠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大傢伙兒都沒有了工作的心情。從上午十點多開始施意濃就一直在盛懷瑜的辦公室門口徘徊,那焦灼的模樣就彷彿在等產房傳喜訊似的,搞得傅卓凝一看就知道她沒憋什麼好心眼。於是沖她招了招手,追問她到底想幹嘛。
施意濃眯著眼睛笑,告訴她自己在等盛懷瑜通知今天的下班時間。
往年不成文的習慣,盛懷瑜一般會在中午左右通知員工們下班。外地的員工離家遠,等晚上下班或是明天一大早再往家裡趕肯定來不及,一年到頭的,誰不想早點兒回去陪家人吃頓團圓飯?
她一臉「你看我多可憐」的模樣,輕輕搖了搖傅卓凝的胳膊,含義不言而喻。
傅卓凝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她還直以為施意濃是個鐵血無情的職場女強人,誰知道也是個促狹的。像這種小事她自己去問就好啦,何必要慫恿她呢?
不過老闆的心思很難猜,萬一盛懷瑜要不高興,說不定也就沒戲了。她想了想,還是輕輕地敲開了盛懷瑜辦公室的大門。
盛懷瑜正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抬頭看見傅卓凝進來,笑了笑,問她有什麼事兒。
傅卓凝「嘿嘿」笑。
這一笑,盛懷瑜就知道她肯定憋著什麼壞,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他們兩個認識的時間分明不長,可是他卻時常感覺彷彿認識了很多年很多年一樣,從住在一起開始就無比的默契,十二萬分地合拍,這應該就是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