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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爺,想不想知道我姓什麼?”
“姓什麼?”陳志忠耐著性子。
“我的姓不常見,是個滿人的姓,索綽羅。”落情見陳志忠有些愣了,於是提醒道,“上海人更熟悉的是索,我是八年前的索家大小姐,索落情。”
索落情!索綽羅落情!
不僅僅是陳志忠愣住了。門外的肖書堯也震驚不已。
這個索姓不常見,在陳志忠往常的日子裡只有在八年與這個姓打過交道,那就是八年前帶人洗劫索家的那個晚上。
落情是當年的索落情。肖書堯知道八年前的索家大小姐叫做索落情,可是第一次見到落情的時候,是在學堂,落情一身下人打扮,所以肖書堯從來都沒將落情和八年前的索家聯絡在一起。
陳志忠先是一愣,確實是意想不到,但隨即也轉為平靜,他是個亡命人,他什麼也不怕了。他朝前一步:“是當年的索落情又怎麼樣?我可想到不到,當年的小美人現在是越來越別緻了。來,讓我來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了?”
陳志忠越來越靠近,落情的心越來越緊。他將落情逼在了牆角,他欲再上前一步,落情屏住呼吸,讓母親躺下的那個畫面在眼前消失。她倏地掏出手槍,指向陳志忠,“我這次來就是要你的命!”
陳志忠被突然出現的手槍嚇了一跳,但也沒退縮:“要我的命,拿去便是。現在全上海要我的命的人可不止你一個。你要我的命就試試啊,我的命已經不再我身上了,我是躲那些討債的人才躲在這偏僻的房子裡,就算死我也要牡丹花下死。”說著向落情撲去。
落情什麼都不會怕。她眼都不眨地朝著撲上前的陳志忠開了一槍。子彈鑽進了陳志忠的左手臂,這已經足夠讓陳志忠疼地退後幾步,摔坐在方桌旁的方凳上。落情沒有打偏,她就是要留下他一條命,還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
落情拿槍的手沒有抖,落情走向前,看著陳志忠捂著傷口,血不停往外湧。“當年是誰讓你洗劫索家?誰是你的幕後主謀?”
陳志忠冷笑著不說話。
“到底是誰指使你對索家趕盡殺絕?”落情激動地不能平靜。
“我告訴你之後,你會馬上要了我的命,我為什麼要說出我的底牌?”
“是不是青幫?是杜日笙還是黃爺?”八年前杜日笙還沒掌握青幫的大權,執位的是黃爺。
“你知道我是青幫的人?”
“是不是青幫?”
“不是。我陳志忠雖然已經被趕出青幫,但是我吃過青幫的飯,就不會誣賴青幫,當年我雖然還是青幫的人,但是我不是受青幫的指示,我是另有所託。”
“是誰?”落情將手槍直指陳志忠的腦門,“不說我就一槍殺了你,說了,我會留你一條命!”
“呵呵……”陳志忠反而笑了。“我陳志忠兇狠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落到了一個皮毛丫頭手裡。你殺了我吧,我在混在江湖上,就不會出賣我的賣主,你不殺我,多得人要殺我。”
沒想到陳志忠倒是義氣。“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落情撥動扳手。
陳志忠也怕,早就流了一聲冷汗。他聽到手槍撥動的清晰的聲音,閉緊了眼睛,在落情開槍前終於喊了一聲:“我說!”
落情沒有開槍。她原本就沒有打算開槍,陳志忠是為了逃命才躲到這裡,想必陳志忠到底是想留住他這條賤命。
陳志忠傷口發著疼,腦袋裡閃過八年前的一個片段,一個穿著長褂,帶著水貂帽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陳志忠正在數錢,興奮不得了,面前的男人不僅戴著水貂帽而且帶著圓片的墨鏡,看不清楚他的模樣,這個男人動了動唇道:“如果日後有人逼你說出是誰指使你的,你就說是……”陳志忠回到眼前,他忍著疼,看著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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