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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振臂一呼道,&ldo;今日我跟軍師成婚,能喝的喝不能喝的別勉強,但都不許醉了,誰要是敢睡死的時候被敵人割了腦袋,我就讓蘇大哥咒你下輩子不好投胎。&rdo;
&ldo;……&rdo;蘇懺一時無語,感情自己在李沐戎眼裡就起這麼個損人不利己的作用啊?
&ldo;真好啊。&rdo;興許是此時熱絡的氛圍感染了施盼夏,她一貫蒼白的臉上也微微帶了點紅暈。蘇懺遞了一杯酒給她,鐵甲軍中喝的雜,有賞賜的御酒,有集市上搬的女兒紅,也有留牧縣民自家釀的黃酒,蘇懺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但施盼夏既是留牧縣人士,想必這黃酒就算不喜歡喝也該習慣了。
&ldo;多謝觀主。&rdo;施盼夏接過他手中足有海碗大的杯子,酒色有些渾濁,當中盛著一個渾圓的月亮。
綏州一年四季天高而日月遙遠,像這樣敞亮的夜並不常見,多是雲霧天,也不下雨,近無名河畔的邊關更是風霜淒寒。當年吳嶺西尚是鐵甲軍一名校尉的時候,施盼夏曾來過這裡,好似同樣的夜同樣的人,恍惚一下卻又物非人亦非。
&ldo;施姑娘,&rdo;蘇懺坐在她身邊,臉上還帶著笑意,眯眯的眼睛似乎從剛才開始就沒完全睜開過,他道,&ldo;不管有什麼煩心事,都不該辜負此情此景。&rdo;
施盼夏低低&ldo;嗯&rdo;了一聲,她將眼前垂下的髮絲撩至耳後,又道,&ldo;嶺西曾經跟我說,他初次遇到觀主的時候,觀主還在路邊討飯?&rdo;
一聽到蘇懺的往事,謝長臨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他潛移默化的學會了縱容瑤光和玉衡的方式,前者喜歡他的頭頂,此時正糯糯的指使他往東或往西;後者喜歡他給人的安全感,此時正躲在謝長臨袖子裡打哈欠。
&ldo;討過幾年,&rdo;蘇懺懶洋洋的笑道,&ldo;我會幹的可多了,養活自己沒問題,討飯是不得已而為之。&rdo;
他那時候剛跟一隻饕餮幹過架,受傷不輕,耳聾眼瞎的,什麼活都幹不了,只能靠沿街乞討慢慢挨回大楚境內,倘若不是吳嶺西和吳大善人發現了他,請人診治,待他如賓,興許世上早無蘇懺此人了。
&ldo;觀主身份如此高貴之人,如何能挺過那樣的日子?&rdo;施盼夏問。
蘇懺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反問她,&ldo;如何挺不過?&rdo;
這世上總有更悽慘困苦之人,相較之下,他有手有腳年紀還輕,領著兩個又懂事又貼心的小式神,淒風冷雨裡也能抱著取暖,沒有什麼不知足的。
&ldo;……倘若嶺西也同觀主一樣想法,興許我們不至於落入這般境地。&rdo;施盼夏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ldo;……&rdo;蘇懺沉默了一下,望著自己碗裡的那輪明月,過了一會兒方道,&ldo;是我失職,救命恩人有難,我卻久無通訊,不曾施以援手……施姑娘,吳公子心裡有一腔火熱的鮮血,倘若不是遭逢大變不會如此,你當真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何事嗎?&rdo;
&ldo;你若見到他就會知道了。&rdo;施盼夏似乎不願意在這樣的環境中多呆,拎著一罈子酒先回了自己的軍帳,蘇懺又不好追上去死纏爛打,似乎越是上了年紀,這臉皮子就越發薄了,做不了糾纏不休這樣的事。
想到&ldo;糾纏不休&rdo;這一茬,蘇懺忽然把目光轉移到了謝長臨的身上,而這人正在把酒碗從瑤光手裡扯開,似乎是一瞬間察覺到了什麼,謝長臨微微回過頭來,沖蘇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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