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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看線，也沒什麼訊息，也跟著鄰居用手裡的積蓄買了幾隻基金，居然也跟著大盤賺了不少。

歐先生還在復旦講課，寫文章，會見客人，幫有需要的朋友想辦法，有時候去北京或者國外開會。我的工作也忙，但是每個星期我們都要爭取見面，我想要把跟他的約會安排得浪漫有趣，挖空心思地去找那些美味的餐廳，好玩的話劇，精彩的音樂會，他過生日的時候，我送了個禮物給他，是一盤cd。

他接過來，看看那個紫色的封面又看看我：&ldo;唱片？&rdo;

&ldo;嗯。沒錯。&rdo;我點點頭。

&ldo;誰的？&rdo;他問。

&ldo;都是鄧麗君的歌兒。&rdo;我說，&ldo;您不是喜歡鄧麗君嗎？&rdo;

&ldo;鄧麗君的唱片我都有了，你這個，&rdo;他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笑，&ldo;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版的呀… &rdo;

&ldo;不是正版的，就是盜版的。怎麼，送您盜版的cd當生日禮物，不喜歡呀？&rdo;我笑嘻嘻小聲小氣地說。

&ldo;那可不敢。&rdo;歐先生想了想，&ldo;可以開啟嗎？現在聽一聽？&rdo;他沒容我反對，就拆開了包裝，對餐廳的侍者解釋說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不需要店家贈飲的葡萄酒了，能不能播放一下這個cd？

侍者馬上拿去照做。不一會兒，《我只在乎你》的歌聲傳來，滿滿流淌了整個餐廳。有顧客稍微從眼前人身上溜號了，滿臉的納悶：奇怪呀，歌聲倒是還不錯，但這也不是鄧麗

君唱得呀… 餐廳裡放這個幹嘛？

我拄著發燙的臉，簡直笑不可抑：&ldo;真是的。不能回家去再聽嗎？非得當眾放出來嗎？不給一點面子嗎？&rdo;

他看著我：&ldo;是你唱的。&rdo;

&ldo;嗯。&rdo;我點頭，&ldo;我唱的，找了電視臺的朋友，又從她朋友那裡借的錄音棚，一共十首呢。前前後後兩個月。&rdo;

&ldo;唱得很好呀。&rdo;歐先生朝我點頭。

&ldo;我知道呀。我唱歌就是很好聽呀。&rdo;我說，&ldo;您上次跟我說喜歡鄧麗君的時候，我就記得了。這是我早就想好的，要送給您的禮物，哎呀呀，可是不容易，不過錄音師也說我唱得好，說我應該出道呢… … &rdo;

我記得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我們在一家希臘餐廳，是喬安娜推薦給我的，牆壁上畫著雅典衛城遺址，藍白格子的桌布，小花瓶裡裝著淺藍色的鈴蘭，歐先生聽著我唱的鄧麗君的歌兒，他被我這個笨拙的禮物逗得搖頭髮笑，笑了一會兒他握住了我的一隻手，緊緊握住，又拽過去貼在自己的臉上親吻，好一會兒，他一直低著頭，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他頭髮：&ldo;喂，歐先生，您還好吧？… 您怎麼了？是想起傷心的事情了嗎？我惹您不高興了嗎？&rdo;

他還是低著頭，眼淚流到我手掌心裡，聲音低沉：&ldo;怎麼會呢悅悅，我從來沒這麼高興過，誰知道我做了什麼好事情能夠

遇見你… &rdo;

然後我也哭了。

我現在想起來還會哭的。

到我老得快死掉的時候，用一張沒有牙齒的嘴巴跟自己最小的曾孫女兒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會哭的。

幫我忙的是黃欣，她帶我去的錄音室在濱江的一棟公寓裡，她說老闆也是相熟的朋友，只要時間協調好，不耽誤別的工作就可以免費借給我，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