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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襄王彷彿捉摸出了她中的意思,容色大變。
「殿下韜光養晦這麼多年,真的是甘心屈居人下嗎?」雪色落在她漆黑的眸中,閃著碎冰的光華,清澈到詭譎:「金鱗在池,只要藉助風雲便可化龍,而我就是助殿下為龍的風雲。」
襄王赫然看著李嘉,若非親眼所見,他完全不敢相信如此狂妄霸道話語的主人會有這樣一張無欲無求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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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中,國宴已盡尾聲,李嘉一臉疲倦地坐回席上。左側的諫議大夫只當她去行方便之事,悄聲與她道:「這樣的長宴,酒水適當飲兩口,意思意思得了。否則對你來說不是更不方便……」話說一半,想起李嘉的腿,頓時自覺失言,尷尬不已。
剛與襄王話說的多了,這回功夫她懶得多言,只是謝了兩句,道:「明瞭了。」
諫議大夫看李嘉兩眼,確定她沒往心裡去了,一顆心方落了下來,轉頭又與旁人飲酒說笑去了。
李嘉才闔眼要理一理思緒,冷不丁被點到了名,偌大的含元殿漸漸靜謐下來。侍官又高高唱和了一聲,她方確定喚的是自己的名字。忙在宮人扶持下,跪行出列,拜向梁帝:「臣在。」
梁帝今夜被數不清的馬屁拍得飄飄然然,金銀呼啦啦流水似的賞了不少人,賞到禮部頭上,禮部尚書謝恩同時著重提了下李嘉的名字。梁帝早對李嘉這個神童狀元頗有興趣,他的進士科試文被從不對人假以辭色的常夢庭讚不絕口,興致一高便傳了她覲見,方有了這一幕的發生。
梁帝和顏悅色問道:「朕聽聞你的詩詞做得極好?」
當著百官的面,這種誇獎當然不能接受了。李嘉面露愧色,謙虛地表示這都是別人堆出來的虛名而已。
皇帝陛下哈哈道:「殿試時,你的文章朕也看過,確實匠心獨運,筆觸犀利又是文采天然。如此人才,賞金銀等物未免俗氣,」語聲一頓:「容朕想想。
李嘉默然,陛下啊,臣就是個俗人,請不要大意地把臣埋在俗物裡吧。
望了眼太子,梁帝笑道:「太子昨日與朕提起,他缺一個東宮詹事。不若擢你入潛龍邸如何?」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李嘉叫苦不迭,眾人皆知,太子正恨她恨得牙癢癢,到了他手裡她還有活路嗎。至於靖王,梁帝開了這個口,他定不會為她打破在皇帝面前孝子的美好形象。
陛下啊陛下,你這不是賞我,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現時現景,容不得李嘉多有考慮。金口已開,便是再不願,李嘉也不可能當著各國來使的面抗旨。
「臣……」
「陛下。」窸窣一陣衣響,一人扶膝而起,大袖翩然端起,揖手一禮:「父皇在我啟程入梁前有一事命小侄代為求於陛下。」
這種貿然打斷別人話的舉動,也只有柴旭這種不溫不火的慢性子坐起來才讓人不會覺得有任何失禮之處。
李嘉靜靜伏在地上,寬大的袖擺擋住她的臉,她微微側過眼,瞄了瞄柴旭那處。
蕭和權面色凝重,這種場合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招來兩國糾紛,若不是為了這個小白眼狼……按緊酒杯,他繃著怒氣看向李嘉,早就告訴她不要摻合皇位這攤子渾水中,靖王的一個棋子隨時都能成為棄子。發現她還不知死活地望過來,蕭和權恨不得拎起她一頓教訓,為了向上爬連命都不要了?!
柴旭的要求簡單又不簡單,請李嘉作為梁國的文化代表出使燕國,促進兩國友誼的良好發展,順帶提高一下燕國廣大官員的文化水平。兩個字總結,搶人。
這種事在兩國間不是頭一回,梁國是文人聚集地,每隔幾年不論民間還是官方,在文學交流上都互有往來。
可這時機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