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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她的手,“先吃飯,一會兒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蘇抹微幫著孃親挑魚刺,把挑好的魚肉放到她碗裡。蘇大娘看著比婚前更為嬌媚的女兒,心裡又疼又酸,她這從小就伶俐聰慧、勤勞善良的女兒啊,以後真的就生死都在豪門大宅了,就算她想管,都管不起。
所以,她只有傾盡所能把所有大宅門裡的那些陰私之事告訴女兒,那些見不得光的爭寵內鬥,那些陰狠毒辣手段,她的女兒可以不做,但不能不知道,不能不防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大宅門裡生活,如果連這點自覺都沒有,恐怕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孃兒倆絮絮叨叨講了許久,蘇抹微越聽越驚心,她簡直難以相信,那些內奼女人居然如此狠心?人命似乎如螻蟻,輕易就能毀去。
蘇大娘放下手中的筷子,用帕子抿了抿嘴角,冷笑道:“才講這麼點你就受不了了?你可要在那種環境裡生活一輩子的。以後飲食起居都小心著點,千萬彆著了人家的道。等你懷了身孕的時候就更要注意,內宅裡滑胎是常事,一屍兩命更不希罕。”
蘇抹微感到分外難受,小聲叫道:“娘。”
蘇大娘嘆氣,“你要記住最要緊的一點,要想過得好,就要牢牢抓住自己男人的心,讓他的心一直在你這裡才行,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那什麼女誡、女則的,你要倒背如流,行為上也不要讓人抓住錯處,但真照做就是傻子了,沒有男人會真的喜歡木頭人的。”
蘇抹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蘇大娘忍不住嗤笑,“豪門貴族就是這樣,表面上道貌岸然,實則最骯髒的事兒都發生在那些人身上。所以你要多看多聽,少說少做,禍從口出,做的多錯的多。”
蘇抹微黯然點頭,“是,我一定聽孃的。”
“必要的時候有必要的手段,千萬別被世俗規則給束縛住。”蘇大娘又叮嚀道。
“是,女兒都記住了。”
“你記住了,卻未必懂。”蘇大娘捏了捏眉心,猶豫了片刻才下了決心,道:“你大概還在好奇今天來的那人吧?是,他說的沒錯,娘出身袁家,和那袁可望是同父異母的姐弟,說起來,娘也算是出身名門了。”
這下,蘇抹微是真的驚呆了,好久,她才小聲問:“那為何娘這麼多年和他們斷了聯絡?”
蘇大娘冷笑幾聲,“何止是沒了聯絡,娘在袁家的墳頭只怕早已長滿了荒草。”
蘇抹微一陣驚愕。
蘇大娘用手揉了揉越發疼得劇烈的眉心,停頓了一會兒才道:“我的母親是父親的原配夫人,但是不得父親喜愛,所以一直被留在鄉下老家伺候公婆,我也跟在母親身邊過活。後來,我的祖父母都相繼過世了,那時候父親在前線打仗,無法回家,母親又因為操勞過度而病逝,臨走前囑咐我到金陵尋找父親。我那時候才十五歲,在鄉下已是舉目無親,給金陵的信也久久沒有迴音,只好變賣家產,帶了銀兩上路,路經徽州時候遇到攔路劫匪,被抓到匪窩裡。”
蘇抹微的手死死抓住母親的胳膊,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冷漠的母親居然經歷過這麼多的人生磨難。
這哪裡是一個弱女子所能承受的?
被迫嫁入原府做沖喜小妾,蘇抹微以為自己已經遭受了莫大委屈,可是和母親所遭遇的災難相比,算什麼呢?
蘇大娘拍拍女兒的手,“沒事,你看我現在不過得挺好嗎?”
蘇抹微的眼都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搖晃。
“我的僕人被殺,我被抓去,害怕受辱,卻又不甘心自盡,發現那劫匪中的二當家面目斯文,言行舉止與其他粗魯匪徒截然不同,而且他看我的時候眼神中頗多不忍,我便趁機向他示好,表示願意做他的女人,如果不行,就寧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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