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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楊翠翠連連搖頭,她那張美麗如罌粟花憔悴如枯葉蝶的臉上滿是淚痕,“素素,自我從記事以來,媽媽便是教導我,女子如菟絲,男子似磐石,這一輩子,菟絲是要纏著磐石才能過活的,離開了男人,我便是一株失了養分的菟絲,斷了根的浮萍,沒有了生命的菟絲和浮萍又怎麼能活下去?”
素素有些怒其不爭,怎麼會有這般的念頭!於是想也沒有想,便開口給她灌輸一些關於“誰說女子不如男,女人也照樣能夠撐起半邊天”的念頭,話都吐出到了舌尖,然而卻都是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中的“女人不是天生的,女人是後天形成的”。
楊翠翠抬起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並不想要聽素素關於男人與女人之間平等或者不平等的關係:“素素,雖然這三年來,我心中恨透了王程,總以為若是沒有他,我便能和阮郎雙棲雙飛了,然而,午夜人靜,當我看著他那一張熟睡的面龐時,卻是無比慶幸,還好,沒有了阮郎在身邊,我還有一個王程可以依靠,所以,當那個念頭冒出時,我總是唾棄自己,拼命地想要壓抑住,然而,卻是壓抑,那個念頭便越是如瘋了一般,不住地往外冒……”
素素在內心太息了一番,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女子總是將自己比作菟絲草,總以為沒了男人,生活便會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她現在若是搬出自己世界中那一套說辭,什麼,即便沒有男人,女人也可以拋頭露面掙錢養活自己,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在這個封建思想盛行的紫虯國,能拋頭露面,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的,便只有青樓中招著紅袖的女人,她無力說服這個念想早已根深蒂固的楊翠翠,只能聽著她無語倫次地喃喃訴說著。
素素點了一爐息神香,漸漸的,楊翠翠的眼皮子便粘合在了一起,只有身子還在時不時地抽搐著,那是她已然哭累了。
“若是你聽夠了,便將她帶回去吧。”素素並不看窗外,只是從黃澄澄的臉盆中掬了一捧水,慢慢地洗著印著黑色掌印的裡衣。
“你不怕我?”阿布走入房間中,扶起了昏倒在地的楊翠翠,有些詫異地看著素素,按理來說,一般女子碰到如他這般的人,應該怕地不行,然而,眼前的女子,卻只是專心致志地在洗著衣服上黑色的印子,連著找一件外衣披上的時間都欠奉。
“哼,來我這裡,也不先打聽一番我是誰,我最擅長的是什麼,雖然我會看病,但是本行卻是……”素素拿起擱在架子上的毛巾,揩了揩手,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這位壯士,你有沒有感到手指有些微的麻木之感,再仔細觀察一番,似乎有蟲子在齧噬你的骨頭,一點一點的,就像是有東西在你脆薄的面板之下蠕動……”
阿布凝神細探,果真,指尖泛出了麻木之感,細細碎碎的感覺順著血脈一路蜿蜒而上,而面板之下,有些微的動靜,幾個微不可見的點順著自己的手臂在攀爬,他強硬忍住心頭的不適之感,盯著素素:“那麼你又知不知道,只要我一掌,你便會即刻殞命?”
“那也要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打出這麼一掌,這位壯士,聽我一勸,還是不要強自運功,以免毒素流轉地更快,那樣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在這裡,也救不了你的手了。試問,一個暗者失去了武功,他的下場又是什麼?”
素素坐在銅鏡前,拿起梳子,慢慢地梳著自己的青絲,銅鏡中,是一張男子年輕的臉,雖然很好地掩飾了內心的恐懼,然而收縮的瞳孔還是暴露出了他內心的害怕。
“你還是快些帶著楊翠翠走吧,只要走出了這間房間,過了十二個時辰之後,體內的毒素便會消失不見,再遲些,就算是我有心想要給你解藥,也是救不了你了。”
素素在髮絲上隨意地挽了一截髮帶。
阿布一聽,連忙抱著楊翠翠從窗子中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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