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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子德院高手們的停滯提供了寶貴的逃跑時間,這是齊君元他們幾個能夠順利逃脫的關鍵。因為他們選擇的路徑並不好走,如果半子德院的人無所畏懼地繼續下坑追殺,真就有可能將他們纏住,將最後的一線逃生機會破壞掉。
這條逃生路徑是倪稻花選的,她下到坑裡後,朝連線泥坑的幾條通道上掃看幾眼,便立刻確定應該從這條、狹窄矮小並且不停有水流入的洞道中逃出。
選擇的理由很簡單,不管倪家人是從哪條洞道進入的,他們都利用了東賢山莊下面原有的洞道。否則就算倪家刨土、挖坑的技藝再非凡,僅憑藉幾個人的力量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從莊外挖到半子德院門前。所以從其他洞道逃走,都會經過東賢山莊原有的洞道,遇上半子德院圍堵人馬的可能性極大。只有這條狹窄、矮小的洞從痕跡上看完全是倪家人挖出的,這應該是事先準備的一個對敵手段,是想在將人救出之後引用繞莊河的水倒灌東賢山莊下的原有洞道,從而阻擋追兵。所以河道那邊的口子沒有完全挖開,只有少量瞬時沖高的水流流了進來。這是一條和東賢山莊原有洞道完全不搭界的出路,不會遇上對家人馬。另外,從這裡出去後,可以順繞莊河的激流直漂而下,躲開莊裡莊外所有人馬逃到安全的地方。
倪稻花的判斷是正確的,所有人從窄小濕滑的洞中鑽出,悄無聲息地入水順流泅行,很快就在黑暗中遠離了東賢山莊的範圍。不過這個正確的判斷也幸虧有齊君元隨意隨境的血爪兒連續奏效,為逃脫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另外,範嘯天有一招浮水泅行的妙法,是將大長外衣浸濕,迎風鼓起後將袖口、下擺紮緊,這樣就相當於一個可短時利用的浮球。不管他們的水性是好是壞,都能利用浮球沿激流漂出很長一段距離。
也就在幾個人下水之後,窮唐犬突然停止對鐵甲方隊的攻襲。擺腦袋嗅聞了兩下,隨即疾奔兼帶滑飛,猶如一個影子般閃動幾下便不見了。
而早在齊君元跳下土坑之際,有人就已經意識到他們不會再獲知第三條訊息了。但問題是加入戰圈是容易的,要想快速脫身戰圈卻要艱難得多。不過那三國的秘行組織都是非同一般的高手組合,也就稍稍費了些手腳便擺脫了御外營的糾絆,幾股風似的就沒了蹤影。
御外營和鐵甲方隊停止了前進,失去了圍剿的目標,堅定不潰的推進便再沒有任何意義。更何況此時他們也真的需要這樣一個間隙來救助同伴、包紮自己。
東賢山莊裡滿地殘火和死屍,還有就地打滾呻吟的傷者。塌陷的土坑、坍塌的門樓、垂倒的莊稼,讓一個原本頗為秀麗的山莊頓時顯得殘破蕭條。
但這些都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幾個不知來頭的刺客在一個晚上就粉碎了東賢山莊以往的自信和傲氣。這些人竟然明言三天內將刺殺莊主唐德。這是一個讓他們惴惴不安的狂言,更是一個決定他們前途和命運的狂言。而對於唐德來說,這是一個意味著生死的狂言。所以他們眼下最需要解決的事情是如何平安度過這三天,保住唐德的性命。
齊君元也不知道自己上岸的地方是哪裡,沿河道漂流很長一段距離後好不容易才出現了一個淺灘,讓他們有機會爬到岸上。否則到底要漂到什麼時候、到底能不能上岸都不知道。
上岸之後,齊君元連臉上的水都沒有抹一把就連聲說:&ldo;走,不能停,起來趕緊走!楚地全是唐德的勢力範圍,他只要發個手令,府衙、駐軍都會全力圍捕我們的。&rdo;
&ldo;走?你不是說三天內刺殺唐德的嗎?&rdo;秦笙笙坐著沒動。
&ldo;我那是要將他嚇住。這樣三天裡他都會全力設防保護自己,忽略追捕我們的事情。所以我們有三天時間可利用,應選擇最近的道路逃出楚境。即便出不了楚境,也要儘量遠離東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