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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香方上前，與我道：&ldo;姑娘沒明白小糙的意思，這宋褘是心晴姑娘的侄女，倘若讓老爺知道了，不好的。&rdo;

我仰頭一笑道：&ldo;那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rdo;話至此，我忽頓住，想起自己早應承石崇，不能夠騙他，要彼此以誠相待的……

可話已出口，便沒收回來的理。且我只是讓流香和小糙她們莫要告訴石崇，我到時，便親口告訴他好了！

於是乎，我便在眾人的勸阻下，找人安葬好老婦人。夜近傍晚，帶著宋褘回到了金谷園。

☆、第五十七章

不出兩日，石崇從洛陽回來。來見我時明顯還不知情，且沒看到宋褘，直將我抱入屋中，一邊將我扔到床上，一邊寬衣解帶，被我匆忙打住：&ldo;我有話跟你說啊！&rdo;

石崇假意理會，卻將外衣隨手扔到床下：&ldo;有什麼話你就說啊！我聽著啊！&rdo;

我只好將身轉到一旁，團扇扣在嘴邊道：&ldo;你要不要那麼急？先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rdo;有時候，我也是好奇，他都這把年紀，怎麼每次見到我時，還如此有精力。

他嘻嘻一笑道：&ldo;珠兒該慶幸，我若是不急，便證明我在外偷偷碰了別的女人不是？這十多日以來，我可是為了珠兒，苛己守身呢！&rdo;

我被他逗笑，復湊近他身邊，輕聲道：&ldo;那也等一等，先聽我把話說完，之後你想要怎樣，我都隨你。&rdo;

石崇眼睛一轉，與我點頭道：&ldo;好啊！你說。&rdo;

我搖著手中團扇，與他道：&ldo;心晴前幾日死了。&rdo;

石崇愣了一下，隨即問我：&ldo;你殺的？&rdo;

我不禁白了他一眼：&ldo;我若是真想殺她還等得到現在？她是得了癆病死的。&rdo;不知為何，我總下意識避免著，在他面前提起翾風。

石崇點頭，隨手挑起我肩上菱紗，玩弄著撲在臉上：&ldo;那與我何干？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rdo;

我收回目光，兩眼望著頭頂象牙橫木，與石崇拐彎道：&ldo;之前我讓你留心晴一條命，便是想著，她家中還有老人孩子，如今她死了，我想那老人和孩子，便沒有人照顧了，多可憐啊！&rdo;

石崇反問道：&ldo;那與我何干？&rdo;

&ldo;哎呀！&rdo;我不禁用團扇拍了下他胸膛道：&ldo;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你不覺得，那老人和孩子很可憐嗎？&rdo;

石崇歪著身子與我道：&ldo;可憐！那又如何？&rdo;

我與他眨了眨眼，故作可人道：&ldo;我想，這金谷園這樣富有，我們便算是發發善心，養一個孩子也沒有關係的是不是啊？&rdo;

石崇卻與我搖頭道：&ldo;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幹嘛要這樣浪費？&rdo;

我不免瞪了他一眼，教訓道：&ldo;你的錢浪費的地方多了去好嗎！有吃有穿就好嗎！便隨便省下一些給那孩子不好嗎？&rdo;

石崇眉眼一低，復將我的手拎起。衣袖一掉，露出我一手腕的玲瓏珠飾：&ldo;省什麼？省在你這裡好不好啊？&rdo;

我方意識到，自己這些年被石崇寵的，早不是當初那個勤儉節約的梁綠珠了，如今望著這一手的首飾，只覺得喜歡，且理所應得，一想到要捨棄，竟有些不情願：&ldo;省…省在我這裡也可以啊！總之當是做做好事嗎！&rdo;

石崇搖頭，回身躺到玉枕之上，固執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