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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拉著他的手親了親,唇角微動,竟露出個溫和至極的淺笑,喃喃道:&ldo;師父……&rdo;
不知怎的,雲澤心裡忽然泛出一股酸意,突兀地收回了手來。
不知過了多久,雲澤才稍稍淺睡了片刻,卻又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看,目光灼灼,不由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便看見魔尊依舊伏在他胸前,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臉上神色很是迷離。他眼中血氣早已不見,此刻瞳眸深邃,竟如同望不見底。
雲澤驟然對上他的眼睛,沒來由地一慌,他喉結動了動,低聲問道:&ldo;你是醒了麼?&rdo;
魔尊只是望著他,並未答話。
雲澤想了想,又問:&ldo;你先前,做噩夢了嗎?&rdo;
這一問,魔尊卻是笑了,他唇角纖薄,笑容有些鋒利,卻很好看。只聽他笑過之後又很苦澀地道:&ldo;你當我做了什麼噩夢,不過是夢見你不在罷了。&rdo;
雲澤被他說得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驀地伸了手來,像是碰什麼寶物似的小心翼翼撫到了自己臉上。那撫摸只在他臉上停了一瞬,而後魔尊面上的迷離之色驟然消退,像是吃了一驚,猛然坐起,望著雲澤道:&ldo;你怎麼會在這!&rdo;
第13章 第十二章
雲澤先是被他問得一呆,隨即才明白他大約此刻方才真正清醒過來,又見他神色與昨夜大不相同,不但生疏許多,更是在須臾間退開了好些,好像刻意要離自己遠遠的。他只道對方這是責怪自己擅自闖入,心下微覺委屈,悶悶地將昨夜業靈帝君帶人前來擒他的事說了。
果然,魔君聽了此事,面色十分難看,皺著眉頭道:&ldo;他不在幻域好好待著,竟帶兵強闖雲夢閣,難不成是活膩了。&rdo;
雲澤起先聽無英說業靈帝君與魔君是同門師兄弟,還以為魔君對那人有些顧忌,可此時聽他口氣,卻又像十分不屑,一時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好多問,只繼續道:&ldo;無英那時受了傷,只怕無力保護我,這才把我送進了九霄殿。&rdo;他頓了頓,又偷眼去看魔尊臉色,&ldo;你……你可不要怪他。&rdo;
魔尊將手一擺:&ldo;他做事妥當,我自然不會怪他,只不過……&rdo;他有些遲疑地望向雲澤,&ldo;九霄殿偌大,你怎麼偏偏尋到了這裡來,再說這間靜室門上有秘法封印,你本是進不來的……&rdo;
他這問話,雲澤卻答不上來,他不記得自己遇到過什麼秘法封印,只記得手似乎被門灼了一下,而後門便開啟了。
魔尊沉思了片刻,忽而像是想起什麼,目光從雲澤唇上一掃而過,竟微微露出窘迫的神情,很快將目光投到了別處去。這一瞥,才看見靜室內遍地瓦礫,頭頂只殘餘了半邊磚瓦,不由一驚:&ldo;怎會這樣,我昨夜又……&rdo;
雲澤知道他要問什麼,點了點頭:&ldo;你昨夜入睡時似乎做了噩夢,險些把九霄殿震塌了,不過還好,那番震盪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想是沒有釀成什麼大禍。&rdo;
魔尊卻未再管九霄殿被震成什麼樣子,只是緊緊盯向他:&ldo;那你呢,我昨夜入了夢魘,有沒有對你……&rdo;
雲澤立時想起他昨夜魔氣沖天的駭人樣子,心頭閃過一絲餘悸,卻又裝作無事般搖了搖頭:&ldo;你昨夜只是一直說夢話,並未傷害到我。&rdo;
魔尊神色微驚,追問道:&ldo;我說了什麼樣的夢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