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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只怕遠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必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其中。鳳弦猛地坐起身擰著拳頭,誓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過那邊撿了頭盔戴上,找到自家的馬,扳著馬鞍卻猶豫起來。事情的真相會是怎樣的?到那時我又將何去何從?還能與他坦然相對嗎?一想到分別數月的芳華,想到他即將面臨父兄的死訊,鳳弦便忍不住要趕到他身邊去。只是那腳如生根般的釘在地上,怎麼也邁不動。扔了韁繩靠坐在大樹旁,直至快午時了,才不得已起身上馬往回走。躲在暗處之人長出口氣,尾隨他進到城中。
路上,眾人見一少年英俊的小將戰袍帶泥,雙目紅腫臉上也擦破了皮。尤其那左手指上,更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鳳弦對周圍詫異的眼神很覺刺目,隨感如芒刺在背,仍緊咬牙關挺了挺胸膛,冷冷的回望過去。
正在此時,遠處有鳴鑼開道之聲傳來,鳳弦急忙掉轉馬頭往小巷中迴避。須臾,只見一排排素帷官轎四角結白花,武官坐騎上的紅纓咯皆換成了素色。人人頭系孝帶,神情凝重的緩緩而行。
君上病重不能早朝,特命太師,太傅,太保三公,率三品以上之文武官員,頭系孝帶以國禮往鳳皇門迎接,昇平郡王父子靈柩入城。上林捧了聖旨,領著禁衛軍一同前往。百姓們已聽聞風聲,此時漸漸聚在道路兩旁,扼腕嘆息之聲不絕於耳。
東城披麻戴孝同寄優走在最前面,至交的幾位好友緊隨在他們身後。想起去年歸家之時,父子兄弟在一處吃酒是何等的快活。雖然父親常恨自己不成才,兄長亦時有言語教訓甚至動手。可他們仍舊打心底裡,牽掛遠在他鄉的自己。還對未接到自己的家書而大發怨言,骨肉親情溢於言表。如今父兄雙雙亡故,為自己遮風避雨的大樹轟然倒塌。芳華遲早要回歸宮中,唯一的親兄弟仍舊下落不明。東城隱隱有凋零之感。他向來豁達,此時的處境卻讓他也多愁善感起來。或許昨夜通宵未眠,東城只覺腿上無力踉蹌了幾步。寄優見了慌得趕過來一把抱住,他比東城好不到哪兒去,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南朝與輕浪,露橋,飛雨搶過來將他甥舅二人扶起。誰知才往前走了沒幾步,東城又倒在了地上。南朝,輕浪只得將他左右架住,露橋,飛雨扶了寄優,繼續往前行進。
約摸一頓飯的時候,大軍抵達鳳皇門下。東城至此方知,父兄被壓在了山底,屍身根本無法運回。寄優雖時常在姐丈跟前陰奉陽違,心裡卻委實將他看作父親一般。聽他們父子死的這般慘烈,不等飛鸞把話說完,便止不住捶胸頓足的慟哭起來。東城大叫了聲父親,只覺喉頭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聲音戛然而止,直挺挺地仰面倒在了地上。眾人好歹將他救醒,飛鸞上前安慰幾句,便叫上林宣讀聖旨。東城被人半抱著跪在地上,腦子轟轟作響一句也不曾聽進去。
上林宣讀聖旨已畢,正要上前勸慰一番,不防飛鸞搶先道:“怎的不見四公子前來?”這也是眾人不解之處,不約而同的望向東城。那東城悲痛已極,半垂著頭由人架著,竟不曉得回話。憶昔上前一步道:“素聞四公子多病,春季乍暖還寒,想是抱恙不能前來吧。”飛鸞暗自惱他與自家作對,夾了他一眼。不料寄優在旁接話道:“回太子,芳華前些時便往宮中陪侍四殿下。這幾日又受了風寒臥床不起,官家恩典準其在宮中養病。”憶昔眉間一動,望了眼對面的上林。又聽飛鸞也在問他道:“果有此事?”上林不敢遲疑只得道:“四公子活潑善言又中過舉人,頗有些學識,四殿下很是喜歡。官家體諒殿下玩伴甚少,想叫四公子帶著四殿下好生讀書,便將公子留在宮中暫住。”飛鸞皺眉道:“如今他家中出了這等大事,還需他回來為父兄守靈。”上林忙應了聲是。
芳華去年遇險,便在思政宮養傷數日。外頭的人不明真相,遮遮掩掩傳出些混賬話來。如今,大臣們親耳聽到君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