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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耶若走著走著，又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一匹馬從蕭耶若身邊疾馳而過，忽然又停了下來。馬上人勒馬回頭，紅衣烈烈，正是鳳橫釵。

她下了馬，跟在蕭耶若的身後，&ldo;你是誰?&rdo;

蕭耶若不語，繼續走著。

&ldo;你到底是教主，還是蘭昭?&rdo;鳳橫釵頓了頓，&ldo;我之前見到蘭昭，發現他和我以前見到的不一樣，還以為人長大了所以長相有所改變。可那天白雲峰上，我看到你，就明白了我見到的&l;蘭昭&r;並不是蘭昭，你才是蘭昭。&rdo;

蕭耶若還是不說話，看也不看鳳橫釵一眼。

&ldo;所以是你重傷了前教主，還是……你殺了他。&rdo;鳳橫釵曾經是多麼信賴和崇拜眼前這個人，但是一夕之間就破滅了。

蕭耶若依舊沉默，步伐不緊不慢。

&ldo;我不管你是誰，現在教中大亂，你必須回去主持。&rdo;鳳橫釵咬牙道。

蕭耶若終於開口說話，&ldo;你就當我死了吧。&rdo;

鳳橫釵聽了這句話，面若死灰，&ldo;你不是蕭耶若，蕭耶若不是這樣的懦夫。&rdo;她停住了腳步，沒有再跟著。但她的眼睛依然追隨著蕭耶若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後來，她再也沒有見過蕭耶若。

蕭耶若回到了當初他和林一羽一起休息過的破廟，在廟中待了幾天。

一日，破廟的門被推開了。

嚴成帶著幾個侍衛走了進來，他看到蕭耶若，問：&ldo;你是什麼人?&rdo;

&ldo;蕭耶若。&rdo;蕭耶若淡淡地說。

嚴成面色一沉，&ldo;我在此地佈下了眼線，沒想到你真的會回來。&rdo;

蕭耶若不語，垂下眼眸。

嚴成在蕭耶若對面坐下，&ldo;沒想到野心勃勃的蕭大教主，竟然有拋下摩羅教的一天。&rdo;

&ldo;我也沒想到。&rdo;蕭耶若說。

嚴成沉默了一會，說：&ldo;我的弟弟，是一個非常天真的人。可能是因為成長環境的不同，他和我其他的親人都不一樣。我受人託付照顧他，不知不覺，在他身上投入了過多的感情。&rdo;

&ldo;你不問他在哪裡?&rdo;蕭耶若問。

&ldo;若是他還是活著，我自然千方百計也要把他找出來。但是他已經死了，我要一具屍體幹什麼?百年之後拿來陪葬嗎。&rdo;嚴成也說不出此時心裡的滋味，五味雜陳。

&ldo;我想知道他小時候的事。&rdo;蕭耶若說。

&ldo;他小時候十分頑皮，不過因為長得可愛，所以讓人生不起氣來。他見到我，便不肯走路，到哪裡都要我背，一直到他開蒙為止。&rdo;嚴成露出溫柔的神色，&ldo;我在他身邊，總希望時光過得慢些。他要是一輩子長不大，一輩子是個孩子就好了。&rdo;說著說著，他竟流下淚來。

嚴成話中的林一羽，是蕭耶若從未見過的林一羽。

嚴成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ldo;若是你與朝廷為敵，我不會手下留情。&rdo;說完，他便走了。

嚴成走後，蕭耶若略感疲憊，就靠在柱子上睡了。

夢中，有一個人對他伸出手，說：&ldo;我們私奔吧。&rdo;

他握住了那個人的手，&ldo;好。&rdo;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舉個栗子的地雷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一念成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