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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痛,但知道自己不應攙和,否則只會雪上加霜。她是當朝女侍中,若是牽涉其中,又有多少雙眼睛看著?
「走吧。」秋姜帶著幾位疑惑的女史默默退去,心裡說不出的壓抑難過。僅個人情感傾向而言,她自然更偏向王恭。這幾日徹夜難眠,到了休沐日,秋姜終於下定了決心。
第077章 琅琊王恭
077琅琊王恭
這日修整完所有文書,她抽空去拜謁了王恭。
這幾日,他分明憔悴了不少,見到她,也只是笑一笑,跪坐在矮榻上為她煮茶。秋姜心有不忍,卻不知從何說起。
「師長一切放寬心,都會過去的。」
「是啊,過眼煙雲罷了。只是過去的,再也不會回來。」
「……」
秋姜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只能陪著他靜默。半晌,他笑了笑道:「不說這個了。你在朝中從仕,一切順利否?」
秋姜點點頭。
「你是聰慧的女郎,自然比我這樣迂腐的人強多了。」
「君莫妄自菲薄。」
「何來妄自菲薄之說?讓我學某些熱阿諛奉承換來的前程,恭實在做不到。」
秋姜語塞。
王恭忽然起身,走到她的身後,將手放在她的肩頭,輕輕按了按。秋姜不知他什麼意思,只聽得他在她頭頂笑了笑,俯下身來,唇齒間有些微醺的醉意。
「君飲酒了?」秋姜不適地錯了錯身子。
王恭卻靠在了她的肩頭:「三娘,我真後悔,若是當初不曾識得他,該有多好?為什麼上天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同窗多年,從小一起長大、公事,一起周遊列國,暢敘幽情。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麼?」
秋姜不忍推開他,側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恭忽然伏到她的膝上,放聲大哭,歇斯底里,彷彿要將一生所有的悲痛和苦悶都盡皆發洩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你看到了吧?」謝遠在廊柱後對李元曄耳語,笑容說不出的曖昧,「當日你初遇鳳容之時,她是否對子封傾慕?」
元曄難以置信地望著室內這一幕,並未回答。
謝遠再添油加醋:「子封昔年醉酒之時,曾無意間向我吐露,原來他對謝三娘鍾情,奈何是弟子之愛,不能奪之,故心中煎熬。」
「我不信!」元曄攢緊了拳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家師近來多有齟齬。」
「確實不假。但我也實話實說,懷悠,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想你這樣被蒙在鼓裡。聽說最近子封拒絕與謝氏阿大議親之事了嗎?族長都從南地來了,子封不惜自殘,也不願娶阿大為妻,氣得族長拂袖離去。你真以為他還惦念死去的大嫂嗎?我與他相交多年,還不瞭解他?呵——」
最後這一聲冷笑極盡嘲弄,激地元曄雙唇鐵青。
「我不信!」他咬著牙,「我一個字也不信!」轉身飛身就走。
謝遠望著他的背影冷笑。
不信還逃得這麼快?懷悠賢侄啊,你還太年輕,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感。到底是年少氣盛。不過,這樣才能唱響這齣戲不是?
王子封,你看不起我,我又何嘗願意與你為伍?
我已經退讓,你竟然還如此步步緊逼。
那就休怪我無情!
冬去春來,事事變遷,宮裡卻沒有多大變化。太子之爭,日趨白熱化,關於立太子的站位也成了當今朝上諸位重臣的首任。自塞北豪強爾朱勁表了態,公開支援六皇子元敏玉,原本尚在觀望計程車族和鮮卑貴族也紛紛倒戈轉向。一時間,局勢看似紛雜,實則日益明晰。
謝衍這些日子很苦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