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鹽(第1/7 頁)
血液裡有酒精,他落下來的氣息裡也有,蘇稚杳頭腦鬱郁沉沉,閉著眼睛呼吸,更暈了幾分。
蘇稚杳就沒怎麼喝過酒。
頭回還是小時候頑皮,偷喝媽媽釀的梅子酒,不懂事,酒嘬了不少,還吃掉半罐梅子,在酒窖睡得四仰八叉,最後受了涼,反覆高燒半個月,家裡就把酒窖鎖起來,不許她再靠近。
蘇稚杳那時候委屈,天天躺床上難受不說,還得頓頓喝苦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總會摸著她頭,溫柔地說:“我們杳杳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寶貝,喝完藥明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那次退燒後,如同落下病根,養成了她一燒起來就不易退的體質。
第二回喝酒就是現在。
兩杯高度特調,足以到她極限,醉到這程度,聽覺隱約,思考和理解能力近乎喪失。
耳朵裡的嗡鳴聲中,有他不可言喻的一句,“別的男人”。
眼皮沉沉的,蘇稚杳眯開一條縫,努力思考他的意思,也不曉得懂沒懂。
腦袋一歪,渲開笑臉。
“你最好——”
她拖著嬌滴滴的語調,像拉絲的棉花糖。
賀司嶼深了眸色,淡不可聞地一哂。
敷衍他。
“冷……”蘇稚杳慘兮兮,圈住他腰的胳膊慢慢勾緊,人往他身前湊。
她半張臉還沉在他一隻手心裡,這姿勢,像是被他托起下巴調教。
而她無比乖順。
沒得到回應,她又重複了遍,語氣柔得不成樣子:“賀司嶼,我冷。”
賀司嶼不自覺鬆了指勁。
蘇稚杳趁虛,一下鑽進去他懷裡。
再回神,這姑娘已經把自己連身子帶腦袋,全都裹進他的大衣裡取暖了,跟只藏起來的小袋鼠似的。
賀司嶼幾經想拎開她,手都抬到她發頂了,卻是沒再像前兩回那麼果斷,思來想去,心軟放過了她。
他給徐界電話,叫司機把車開到湖邊。
手機剛從耳邊放下去,聽見黏抱著他的姑娘發出哼嗚的聲音,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賀司嶼低下頭,耳畔靠近。
依稀聽明白,她嗚嗚嗚的,是在哭肚子餓。
賀司嶼翹了下唇。
空腹就敢上酒吧這麼喝,到底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他故作冷淡地吐出一個字:“該。”
“你又兇我……”蘇稚杳悶聲控訴,就要哭給他看的語氣,隨後不高興地哼了聲,突然張嘴,往他胸膛“啊嗚”咬了一口。
沒咬著他,咬了一嘴馬甲的呢面布料。
蘇稚杳那時候醉糊塗了,肆意妄為,哪還管得著他是不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老闆,一口沒咬到,不死心地往別處繼續咬。
一連好幾口下去,從馬甲咬到襯衫領。
個子不夠高,她扯住他領子,借力踮腳,嘴巴一徑往上走,一下啃著了他下巴。
“嘶……”賀司嶼皺眉,頭抬到她夠不著的高度,避開她亂啃的牙齒。
結果仰起的脖子暴露在了她面前。
蘇稚杳眼前是重影,神志不清,雙手想也不想地攀上去,抱住他脖子,朝他的脖頸一口咬下去。
“啊嗚——”
牙齒磕到一塊硬凸,下意識牢牢叼住。
回應她的是男人一聲沙啞難抑的悶哼。
在靜謐無人的黑暗裡,這樣的聲音算不上清白,聽得人臉紅心跳,牽引著浮想出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畫面。
倏地,湖面有不明光源一閃。
賀司嶼當時闔緊了雙眸,電流從喉結顫到神經末梢,刺激得他猛地揚起頭。
那陣